他弯下腰,摸摸她惨白的脸,“斐斐?没事吧?……吓着你了?”
“你不要生气。”谢尔斐紧扯住他的睡衣袖子,声音颤抖,“是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哥,我保证,真的。”
这是装不出来的,哪怕他们的妈妈再怎样向他灌输曲解。因为他自己也太明白无助是什么滋味。
他蹲下身,双手放在她发凉的膝盖上,“没事的,我没生气。”
因为错的是他。是他把烟丢在妹妹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是他胡来了一个早上加大半夜(本来还打算拿上新买的道具一起),即使明知道高三生只有短短一天假期,她需要充分的休息。他这个不负责任的哥哥,已经完全忘记了谢尔斐是个高三生。
谢尔斐愣愣地坐着,似乎等到膝盖被他的手捂热才搞明白哥哥说了什么。
“好点了?”他问。
“……嗯。”
白牧楚松口气,“哎,斐斐,说实话,刚才你是不是生哥哥气了?”
“没有……”
他笑了一声,把脸枕在她白嫩的大腿上,因为他的头还很痛,“真的没有?那等会我还想——”
“……有点生气。”谢尔斐说,“不许了。你老是不听我说话的。”
“好啦,对不起对不起。”他在妹妹膝盖上亲了一口。从这个角度,他可以看到谢尔斐套着他的衣服但下半身是空荡荡的,大约冲洗完之后就没拿新的换上,引得他浑身的血液冲上脑袋又冲向腹股沟。
他抬头,吸气。他答应过妹妹了。
“那现在赶紧写完你的练习去睡觉。有什么不会的问我。”
“哦。……真的?”
“什么真的,肯定真的呀。”
结果谢尔斐当真从厚厚一本文件册里掏出几套试卷之后,白牧楚立刻后悔夸下海口,甚至怀疑她摆出重点中学理科实验班的物理大题纯粹是为了报复。他对每年的教学大纲和重要考点了若指掌,但考题是拿来折磨学生的,他早就已经不配被折磨了。
况且他当年是学文科的。看了半天之后他只能丢下笔挠头。
“呃……我上网给你找下解题思路?”
谢尔斐悄悄抿唇,又跟他一起笑起来。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开始笑得前仰后合,互相拿手里的试卷和练习册对打,好像高考已经结束了似的。
“其他的都可以不算,但是偷偷抽烟还是要罚的,知道了吗?”白牧楚把妹妹赶回床上补觉时告诉她,“下周。下周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再好好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