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游轮甲板层大厅里,阿芙罗狄蒂的喷泉雕像树立在正中央,潺潺流水音和优雅的交响乐一同流淌在空气里。
“我没有喜欢喝哦。”我笑眯眯的对太宰说:“只是想要再尝试一下而已,说、说不定就喜欢上了呢?”
“说不定就喜欢上了,然后再一点点爱上,是吗?”他微笑着垂眼看我,苍白美丽的笑容透着股近乎残酷的恶意。
我忽上忽下的心像锤落在伤口处的擂鼓:“我没有。”
太快的矢口否认,反而像极了心虚地掩饰。
他垂落眼睫,安静地看我,温凉的手轻柔地捧着我的面颊,抚摸着我的唇瓣,直到鲜艳的口红一点点蹭上他指尖的肌肤。
在他那仿佛比最深沉的夜还要晦暗的眼神之下,我仿佛连每一处灵魂的皱褶,都被他看透了。
他若无其事地微笑,似乎准备轻描淡写的再扔下一颗将我炸的体无完肤的惊雷,我屏住呼吸,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位穿着看起来像极了罗马红衣主教的意大利人走了过来,叫住了我和太宰。
“太宰先生和夫人一切可安好?”他操着口音浓重的日语向我和太宰问候。
咦这个意大利人真有意思,假面舞会居然装扮成红衣主教,看起来扮演的还挺像的。
我万分感谢他来得真及时。
那颗被冰冷钢丝高悬的心脏,缓缓的,小心翼翼的,落回了胸膛里。
太宰似笑非笑瞥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向红衣主教优雅点头:“buonasera,cardal”
“aveariagrazia……”红衣主教这句祷告词还未说完,就被太宰用天真顽童的残酷语调打断了。
“主教大人,”他微笑着说:“我是一个没有信仰之人。”
红衣主教似乎并不惊讶。
他看向太宰那黑暗又寂静的冷酷眼眸,叹息,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意大利语。
系统尽职尽责地开始充当翻译机:【他说,‘难道太宰先生就不想向神明求以宽恕,难道太宰先生就没有任何想要向神明祷告的事宜’?】
太宰忽然温柔地看向我,望着我,对红衣主教说:“我不需要神明的宽恕。我只需要我亲爱的夫人,她一人的宽恕。”
后面那句话他转换成了我听不懂的意大利语,回以红衣主教。
【身为一个没有信仰的罪咎之人,我早已深陷地狱,此生唯一的祷告,只有一个,愿我亲爱的夫人长命百岁,如果真的有天堂和地狱,我希望她死后,一定要上天堂。】
这场对话再一次被打断。
在这个假面舞会上,太宰治就像是黑暗里唯一致命的光源,所有人都趋之若鹜的向他靠近。
在我拽着他来到这里不久,其余人居然也开始陆陆续续向大厅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