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白扯了扯谢黎的衣袖,没敢再挽他的手,指着生活区的方向在前面带路。
谢黎配合地跟上。
“喂!让你们走了吗?”金发体育生面子挂不住了,一挥手招呼同伴上。
十几分钟后,大群体育生躺倒在地上嗷嚎,个个身上都挂了彩。
谢黎接过沈星白递来的湿纸巾擦了擦手,对沈星白蹙眉道:“走吧,浪费我时间。”
沈星白崇拜地看向谢黎,压抑着激动的情绪,快步走在前面。
“就在这,谢翎教授这半个月都待在别墅里没出来过。”沈星白特意解释道,“谢翎教授在华国很出名,在那个世界听到他的名字,回来后我就特别关注,想着也许你会来找他。”
“他请了半个月的病假,一直没出门。”他说道,“和他一起同居的那个学长正在上课,现在屋里只有他一个人。”
谢黎听到谢翎和别人同居,心底升起一股说不清的怪异感。
他们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在虫族世界谢翎是自己的爸爸,并且为他做了很多。
他会进行这一场豪赌,笃定能再次回到虫族世界,最大的依仗就是谢翎。也许是在那具身体一年多,他的血液里融入了谢翎的血液。
他在心里是承认并信任谢翎这个爸爸的存在的。
这很复杂,他直觉谢翎能帮他回到虫族世界。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沈星白留在外面,没有跟进去,他的脸色不太好,提醒道:“跟他同居那位学长很凶残,最好能赶在他回来前就离开。”
谢黎耸了耸肩,按门铃没有人回应,但大门“咔嗒”一声自动打开了。
他没搭理惊恐的沈星白,独自推门进屋。
这栋别墅是校区分配给教职工的住处,素雅古典的外墙装修很有江南风味,建筑内屏风、室内庭池、红木家具,和墙外风格很统一。
室内厚重的卷竹帘全部放下,阳光透过竹帘缝隙穿射进屋里,整栋别墅被光影切割成不同的明暗空间。
哗啦啦的流水压低竹筒,竹筒敲打在蹲踞上,发出一声“啪嗒”轻响,扰了这片天地的清静。
谢黎余光扫过池中的惊鹿,开放的茶室摆放着常用的茶具。
他想象着谢翎一身素净袍服,慵懒地倚在贵妃椅上,欣赏那位传说很凶残的学生替他泡茶。
谢翎会长什么样的呢?
他应该拥有四十多岁的风韵,保养得像二十出头的小年青,眼睛细长弯弯,始终保持温和的笑,像只人畜无害的老狐狸。
谢黎沿着木阶梯走向二楼,直觉往某个方向走去。
房门被推开大半,房间床边出现一抹阴藏在黑暗中的身影,旁边的轮椅翻倒在地,玻璃杯摔落的碎片反射着窗边漏进的光芒,水花溅得满地板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