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杂草嘛,生命旺盛,随便丢哪儿都能活。”
三人齐心协力,将坟墓打理干净,接着点燃香烛,拿出贡品摆在碑前,烧纸钱,相继跪下磕头。
“妈,这是你的女婿柳骏,踏实能干,吃苦耐劳,对樱子很好,你放心。”
叶樱听见姐姐这么说,忽然鼻尖酸楚,用袖子擦擦眼睛:“姐,我想妈妈了。”
“她都知道。”叶词琢磨:“不过我在想啊,要不要把爸爸的坟迁过来,以后扫墓也方便。”
叶樱张着嘴:“迁过来?凑牌局打麻将吗?”
“三个人只能斗地主。”叶词挠挠头:“如果爸爸不介意的话。”
“肯定介意呀。”叶樱哭笑不得:“瞎想啥呢。”
说话间走到隔壁肖三的墓前烧香。
“姐,你说妈妈算命好么,两任丈夫都有责任心,对她体贴入微,可是两个都命短。她一生没享什么福,最开心的就是把我们养大,看我们读书成人。”
叶词没有回答。她不知道答案。从自己的角度来讲,母亲命苦,早年丧夫,独自抚养女儿,之后改嫁,尽管丈夫对她温柔,可是每天都在为生活奔波劳碌,做卡嫂实在不易。
但要从母亲自己的角度来讲,她却是非常容易满足的人,从不抱怨处境,叶词没法替她做判断。
烧完纸钱,柳骏将鞭炮铺开,等姐妹俩站远后点燃,一瞬间整个山林穿云裂石般,回声久久荡漾。
之后再寻肖三父母的坟。
尽管叶词和叶樱没有见过老人家,更别提血缘,但小时候每年跟着肖三上山扫墓,已成习惯。
“姐,你记不记得,老爹以前最喜欢给我们讲鬼故事,吓得我晚上得让妈妈抱着睡才行。”
“还不是你爱听。”
她俩称肖三为“老爹”,毕竟卢月改嫁时,叶词叶樱都很大了,改口叫爸是不可能的,但这位继父实在对她们极好,于是称呼老爹,也算对他身份的认可。
叶樱走山路腿脚不便,没一会儿柳骏把她背了起来。
叶词见状不禁拿她打趣:“现在高兴吧,当初还干傻事呢,要是没有撑过来,可就错过阿骏了。”
柳骏闻言心下一愣,问:“做什么傻事?”
叶词摇头叹道:“她啊,从小性格孤僻,妈妈和老爹出事以后,她受了很大的打击,我把骨灰带回来,她心理防线崩溃,竟然吞了几十颗药片,把我和伍洲同吓得,半夜扛她去医院洗胃……”
说起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叶词偶尔回想,只觉无比荒诞,好似一生的挫折都在那段时间集中爆发,真是砸得人晕头转向,筋疲力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