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人多,马车也多,大部分百姓没见过女帝的样貌,更不可能认出伪装过后的她,反倒是沈钧在百姓中民望颇高,能不露面还是尽量不要露面。
做这个记号看上去是以防万一,但陆槿梨只是以此为借口,有一点自己的小私心。
青年纵然觉得此举有些奇怪,但还是乖巧的将左手搭在了桌几上。
他的手生得漂亮,瘦薄均匀,五指修长,指甲盖是健康的粉色,修剪的圆润干净。
但最吸引她目光的,是那手背关节下方,一颗醒目的小痣。
第章哭包疯批女帝x温润文臣(四)
大概是女帝视线停留的世界有些久,青年不自觉的蜷缩了一下指尖:“怎么了?”
陆槿梨笑了笑:“没什么。”
她收回视线,用朱笔在那颗小痣周围,专心致志的画了一朵梨花。
是简笔画的风格,因此花瓣看上去有些胖胖的,很可爱。
毛笔扫过手背带来细密的痒意,沈钧极力克制着让自己不要缩回去,他转开眼珠,试图用说话来转移注意力:“陛下,这是什么?”
陆槿梨认真勾完最后一笔:“一朵花。”
陆槿梨:“没什么特殊含义,只是个记号而已。”
沈钧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什么,但最后只是轻轻用拇指摩挲了一下花朵周围的肌肤,好像这个动作能帮他蹭掉那股莫名的痒意似的。
坐车回府的时候,沈钧路过一家胭脂水粉铺,刚下过雪的京城路不好走,等人清理积雪的时候,沈钧鬼使神差的往那铺子里瞧了一眼。
恰逢老板娘见他面皮白净,生得好看,不由得多招呼了一句:“公子可是想给夫人买些水粉?”
沈钧先是一惊,很快笑着否认:“不是,我并没有夫人。”
说罢他微微有些迟疑:“对了,老板娘可见过这一样东西?”他将方才在殿内看到,女帝用朱笔蘸取过的白瓷瓶的模样形容了一番。
沈钧幼年失怙,大概知道那白瓷瓶是女子常用的胭脂水粉一类,只是不确定具体是用来做什么的。
老板娘听完笑了笑:“公子怎么连这也不知道?若我所料不错,那应当是女子最常用的口脂。”
口脂?!
沈钧不可置信的抬眸,在两代君王的怒意威慑下依旧能面不改色对答如流的人此刻竟结巴了起来:“口脂是、是、是指女子用在唇、唇上的那种口脂……”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几乎微不可查。
老板娘看出他的窘迫,笑出了声:“是啊,就是染在唇上那种的口脂。”
路面被清开后,沈钧神色恍惚的被扶上车,盯着手背上那朵梨花出神。
口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