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裕大步迈过门槛踏进屋内,偏头哼了声:“我这人从小就脑后生反骨,喜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活人不能吃的饭菜是什么样的,我倒想要试试。”
这屋子里饭菜都是他派人送来的,想给她改善伙食就直说啊,怎么这么可爱。
陆槿梨忍住笑:“好好好,督公大人说的是。那您先坐着,看看是要先尝尝小店里的茶水呢?还是金桔呢?”
岑裕嫌弃的拎起一个茶杯:“这杯子哪儿来的?怎么缺了个口?”
陆槿梨瞥了一眼:“哦。这杯子是上次和在屋里你打斗的时候没注意摔地上了,质量还挺不错,只裂了道小口,我就捡起来凑活用了。”
“说得好像我苛待你了似的。”岑裕撩起眼皮看她一眼,把茶杯倒扣回桌面,“行了,别作那副上不得台面的表情,一会儿我让人给你换套茶盏。”
陆槿梨立马顺竿爬:“炭盆也该换了,这屋子里的炭都是前几日送来的,晚上实在太冷啦。”
岑裕挑起眉梢:“你一个习武之人要什么炭盆,内力运转一圈不就暖了。”
陆槿梨托了下腮:“可是整晚都维持内力运转很累欸!”
岑裕本想嘲讽她懒惰,却忽然察觉不对:“你每晚都正常按时入睡?”
陆槿梨点头:“当然。”
岑裕:“从不修炼内力?”
陆槿梨:“不修炼。”
岑裕:“……你的内力都是自己修炼出来的?没有其他人给你传功?”
陆槿梨惊讶:“习武之人内力那么重要,怎么会有人平白无故传功于我。”
“那你……”到这里岑裕其实已经不太想问下去了,却控制不住声音艰难的吐字,“那你的武功为何会这么高?”
陆槿梨不假思索:“因为我天赋异禀吧。”
被传功过·每天修炼·依旧打不过对方·天赋奇差的岑大人:……
感觉像是走在路上被路过的人莫名踹了一脚,现在心里就是很恼火。
恼火但又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岑裕气得整个人都有点糊涂了,于是连灌两大杯冷水,用的还是那个刚刚被他嫌弃的缺口的杯子。
岑裕早年在宫里受过不少贵人的磋磨,尽管如今荣登高位,身体也留下不少隐疾。
那两大杯冷水喝得太急,又逢晚秋初冬季节转换之季,冰凉的液体入腹,冷意如附骨之疽攀上脑部神经,激得他太阳穴附近的经络鼓胀起来,脑仁突突得疼。
岑裕疼得厉害,眉心深深折起,没精力再和陆槿梨斗嘴,一条胳膊撑在桌上,拇指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痛意。
陆槿梨本来逗老婆逗得还挺开心,见他突然虚弱得说不出话,吓了一跳。
她抬手扣住岑裕的手腕,两根指头同时搭上去,去探对方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