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已牵着越莹进了客厅,许恩殊便压低了声音道,“有病?”
江则勉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根糖,递给许恩殊,“新年礼物。”
许恩殊抱着圆圆往客厅去,没有搭理他。
从搬离江边别墅后,许恩殊想方设法不再回到这里,和江则勉的实际接触其实不多,上次见他是在暑假,她刚一进门,他泼来一杯橙汁,吓得她直躲。原本江则勉就没有要将橙汁泼到她身上的意思,只是为了吓她,目的达成,他乐得哈哈大笑。也许许恩殊的搬离让她对他来说不再是威胁,江则勉现在对她只是猫玩耗子般的捉弄,她不常过来,便总安慰自己忍忍就好了。
吃毕早午饭,江先生亲自开车,一家人前往江家老宅。
作为江先生二婚妻子带来的拖油瓶,这样的家庭聚会让许恩殊感到尴尬,并不想去,但江先生对她是不错的,她也大了,还拿自己不懂事当借口不给江先生面子显然是不好的。
江家的长辈对许恩殊还算客气,小辈们因为江则勉的态度,对她大多时候不理不睬,她乐得不用社交,躲到二楼的空房间里玩手机。
但她躲人,江则勉要来犯贱,没多久出现在房间门口,斜倚着门框看她,“怎么在这里躲着?”
许恩殊很轻皱了下眉,“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看我的妹妹啊。”
许恩殊被他喊得犯恶心,并不言语。
“我们学校有个男的谈恋爱,被他爸妈打断了一条腿,你猜猜是为什么?”他说着走进了房间,眼睛仍然直勾勾盯着许恩殊,“因为他搞的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
“我当时听着就想,这不巧了,我有个异父异母的妹妹。”
许恩殊手边摆着一杯佣人端来的热可可,她端起来泼到江则勉腿上。趁江则勉没反应过来的当,她松手,让陶瓷杯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脆裂声。
“啊——”
江则勉看到许恩殊的眼睛在两秒钟的功夫里红起来,她发出尖叫,跑出房间。二楼的客厅坐了几个人,听到许恩殊叫都站起身来,她跑到他们跟前,眼泪已挂到腮边,“我不小心把热可可打翻,弄到哥哥腿上了,那个好烫,医生在哪里?”
越莹听到动静上楼的时候,江则勉已经回房间换裤子了,他说热可可不烫,没必要在这样的日子还兴师动众将家庭医生叫来。
家里一位伯母告诉越莹她已为江则勉找来一管烫伤膏,叫她不必担心。
鉴于江则勉的前科,越莹将许恩殊带到僻静处,略微担忧的问,“真的只是不小心泼到了吗?”
许恩殊点点头,看起来有些局促,“他过来找我讲话,我们都没注意到……”
越莹摸了摸许恩殊的头发,没有再说什么。
江则勉很快换好裤子从卧室出来。他和许恩殊对上视线以后饶有兴味的笑了笑,眸子亮得吓人。
这种人就是典型的神经病。
许恩殊面无表情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