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前脚刚抬,她便听到窦云湘的娇嗔声:“你这个人,平日里见到我头都不敢抬,羞羞答答,倒像不认识我般,现在倒是不怕了?脾气壮的像头牛,还这么张狂啊呃”
话未尽忽然遭人一顶。
“啊你个混贼”
房里的女人骂越凶,后来声儿就越酥,酥得醉骨流油再后来只剩呜呼求饶声
窦姀吓得捂住嘴,与芝兰面面相觑了会儿,急忙拉人走开。
主仆俩碎步加小跑,一路赶回梨香院,生怕被人发现。
她拉芝兰躲进屋子,歇了两口气,惊疑不定:“二姐姐这时候不是该和一家人在道观祈福么?”
对上芝兰迷懵的眼睛。
好吧,芝兰也不知道。
真是太太太荒唐了。
她记得,前不久那范郎君刚带京里媒人上门,向云湘提亲呢。他和窦云湘郎情妾意,人人都说是相配的一对
而车轿房里与窦云湘苟且的男人,绝不可能是范郎。
这二人胆也忒大了吧!
这事要是旁人告诉窦姀,窦姀还未必肯信。但她亲耳听见云湘的放浪低吟,还是在下人房里,简直骇人听闻。
“阿姐阿姐”
夜幕时分,窦姀在弟弟的轻唤声里回神。
窦平宴已经从道观回来,路上买了些吃食,便给她带到梨香院。
自他过来,她已经绣了一下午的寿帽,愣是连一朵花都没绣完,常常是走神。窦平宴淡淡问道:“阿姐碰上什么事了?一下午神思忧忧,理我都不肯,总不该是为了魏家那个人?”
“什么魏家那个人?”
窦姀这回是真冤,将那寿帽丢他怀中:“你莫胡乱揣测,关魏攸什么事。”
“魏攸”
哪知窦平宴一听,就着这个名揣摩起来。忽然瞥向她:“阿姐唤他唤的可真亲,都没见你如此唤过我的名。”
他站起身,走到窦姀跟前。
温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笑笑道:“你也唤唤我的名好么,云姀。”
窦姀脸一热,云姀这两字出来时,耳根也随之烫了。
她“你”了半天你不出来,忽然手又被人一抓,贴到他胸口处。胸膛之下,有什么东西跳得正起劲,起伏不停,连着手心也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