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惊抗拒着,窦平宴却把人抱得很紧,亲昵亲着她额边的鬓发,又用手指一戳她眉心,竟是笑笑道:“什么夫君,真是,险些就信了你的鬼话。还好我昨夜仔细查了,你们明明就还未成婚”
窦姀不喜欢他亲自己,怎么亲都不喜欢,遂挣扎怒道:“我和魏攸成了,月前便成了!只不过他与家中决裂,便没什么人知晓!我老实告诉你,我腹中早有他的孩子了!你不信大可叫郎中来瞧!”
“哦?真有了么?”
窦平宴忽然摸向她的小腹,低头盯看,似笑非笑:“阿姐,你别说不信。若是真有,我也能做孩子的爹。其实昨晚被你蒙骗时我虽信过,绝望过,但后来还真这么想过了,你若非得要这个孩子,那我也可以没有自己的孩子,认下它,只要你还肯跟我在一起。”
窦姀羞恼,骂他有病。没说两句,嘴已被他的手捂住。
他忽然把她紧紧搂在怀中,俯在耳边低求:“阿姐,你别嫁他,嫁我吧!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否则你也不会单单带走那玉珏了!我知你不喜欢我强迫你,我不会再做了。包括你骗我的事,咱们都一笔勾销可好?我求你可怜可怜我,看我一眼,别不要我”
他说到倏尔哽了下,“你若与他成婚,就是生生逼死我”
话到此处,窦姀还未反应过来,突然脖子一疼,被他咬了下。便听弟弟又切齿道:“你别不信,我虽不逼你,但你若敢和他成婚,便是我跳河的那日!你不是不爱我么?那也别管我生死了!”
第章一家
窦姀疼得倒吸冷气,气到发抖,急忙摸向脖子边的牙印。跳河?她怒惊,却又觉得啼笑皆非。
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算什么威胁法子?她还不信他真敢跳!
但她好歹明白一个道理: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何况是他?她不能逼得太紧,不能一口拒掉,如今还是自己和魏攸的婚事更要紧。
窦姀没说不信,只是极大力推开,盯住他的眼:“够了,你适可而止!魏攸单这点就比你好,起码他不会要死要活的!”
“比我好”
窦平宴忽然怔住,双目失神。
他人很高,此刻脊背挺得笔直,眸光却颓然下垂,低喃道:“你以为我想寻死觅活么若不是阿姐先这样待我,我又何至于此”
真是生生要把他逼疯。
窦平宴想起往事,突然红了眼眸看她:“我恨你。我好恨你。你明明说要与我结为夫妇,等我春闱回来就成亲,现在我回来了,你却背信弃义,要跟别人成婚!哈哈你让我怎么受得了!”
那时窦姀不过骗他,先稳住他的心。如今旧事重提,说不心虚是不可能。
她想起自己以前做的,反倒有些悔了。早知他这么快找来,当初便不该听魏攸说的走什么嫁娶礼节,就应赶紧成亲,快刀斩乱麻才是。
可他虽说不逼她,所行所走的哪步不是逼?
窦姀懊悔又委屈,恼到深处,泪珠子忽然从眼眶滑落,竟是无声抽噎起来。
没过须臾,她突然被拉进一个结实的怀抱。
他来之前似吃过酒,身上混着白芷香和醇酒味儿,太过熟悉,竟让她眸中浮起岁月里零碎的旖|旎许是某个夜里,自己一边被他喂着酒,一边被他抱在怀里交吻也许是浓香幔帐下,他两指在她身子里搅,一边胡乱亲她,一边动情地凑到耳边说暧话,催她也生生情
真是太可怖了
原来过去这么久,这些混账事竟还没从她记忆中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