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姀懒得看他,一扬下巴:“我俩有缘,我和他,是天定的缘分。即便你现在拦了又如何,该是谁的,日后也终究是谁的。”
窦平宴听她这样讲,终于忍无可忍。
登时把她拽入怀里,亲了下她的脸,冷漠道:“真是可笑,你和他若算天定,咱们俩又算什么?我们的缘分难道不比他大?我们打娘胎里生在一家,长在一家,难道不是几辈子修来的缘分?”
窦姀闻言愣住,竟是驳都驳不了。下一刻,脖子忽然一阵刺疼,疼得她倒吸凉气。
又是这样,平白无故就老爱来这么一招!
她猛地推开他,疼得急忙抚摸脖子上的牙印。还没缓过劲儿,忽然又被他拉了回去,紧紧抱在怀里。
但听他恨得牙痒痒:“阿姐,你怎么骂我打我我都乐意,这都是我该受的,我情愿我欢喜,但唯独一点,你不能这么诋毁我们!”
她眸光凝着,不吭声了,只有手指不停触摸腿上裙裳的绣纹,自个儿攥着玩儿。
马车继续前行。
一路上,两人再没有吭声。
半个时辰后,终于回到桐花巷。
她没脸回去的地方,以及没脸见的魏攸。
第章魏攸
清早时分,偶尔有几个妇人提篮路过。
桐花巷依旧如往昔,宁静安逸,宅院的大门上还挂着大婚的红绸缎、左右两门贴两个红喜,石阶前的炮竹残片还不曾被人扫去。
宅门敞开了一夜。
窦姀刚下马,看见大门边,一个女人坐在木凳上,低着头,露出一截瘦窄的脖颈,穿的还是昨日那身偏红的褙子,对襟大袖衣。发髻微垂,像是一夜没睡。
男人端了碗稀粥走来,“绫玉,你吃些罢,快一日没进食了”
话未说完,便被女人胳膊肘一推,木碗砰得滚落,米粥洒了一地。
男人沉默地垂下头。
没有再吭声。
见此一幕,窦姀心头惴惴,忽然与那男人的视线对上。男人瞧见两人从马车下来,顿时一震:“姀姐儿”
凳上的女人本在低头,却倏而一骂:“你还敢跟我提女儿,要不是你个掉钱眼儿里的老匹夫,我女儿亲事早就成了!可怜我女儿,现在人还没个影儿”
马绫玉正骂骂咧咧,忽然听到一声姨娘。刹那间抬头,竟见女儿好好的站在面前。
而她身后有窦平宴,还有几个随行的小厮,手上都提了红纸包成的木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