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用江见许站出来担责任,司机主动地将列车退到了一处地势较高的的位置,周围全是水,只有一列火车孤零零的停在那里。雨还在下,水位还在上涨,火车已经连退两次,不能再退了,最后卧在一片水漫金山之中,剩下的事只能听天由命。他们已经尽力了。
火车两次停下又启动,剧烈的颠簸使车厢内很多乘客醒过来,所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很惊慌,问乘务员,年轻的乘务员也不知道,一边安抚着车里的乘客,一边找车长。江见许将抢还给陈兴文,陈兴文返回车厢内与其它人说明情况,刚才桥塌的巨大轰隆声,很多人听到了,车厢里顿时乱成一片,有人站着,有人坐着,有人不安地四处走动,车窗被反复打开,外面全是水,发现一车的人都被水包围住了,一
下子如开了锅一样,乱糟糟的,吵吵嚷嚷,韩舒樱也不安地跟着乘
务员一会到这边,一会跟那边,她东张西望。
望半天也不见江见许,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她快吓死了都,她不像其它熟睡的乘客,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一直在窗户前盯着,只看到江见许和一个人冒着雨出去了。之后火车终于动了,慢慢一点点退出桥面,刚退出去,桥就塌了,她听着声音头皮都麻了,那种和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只要刚才火车晚那么一点,她都不敢想象,她现在在哪里?或许在车里,或许在桥底,光想想就打了下冷颤儿。还是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
刚才有人开窗,窗外暴雨还在倾盆而下,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火车是退出了桥面,可是前方的河水已经泛滥,水位还在不停上涨,不断上涨。她们还在危险之中。
列车虽然退到了较高的地方,可再高,也只是比地势低洼的平地上,略高出一些,一旦大水漫延,所有人依然会葬身其中,躲都没地方躲。江见许匆匆返回车厢,四处找人,就见到没良心的小东西,正在车厢里四处乱窜,最后竟然跑到两节车厢中间,那边墙壁上有侧护板,她一蹦一跳地够那个板。。。她够那块板干什么?
江见许刚才翻进驾驶室时手被铁皮割破了,他将血迹擦了下,掩在衣袖里走过来,低头问她,“要做什么?”开口罕见温柔的语气。韩舒樱立马瞥了一眼他,心下一松,扭头不答腔,理都不理,手依然够那个板子,终于够到了,她用双手扒着,吊在上面,然后慢慢引体向上,脸往车上面伸。。。。。江见许眉头困惑地拧起来,望了眼上面,上面有什。。。。。。
在看到她手抓着板子开始发抖,就要掉下来,他走上前,单手轻松地将她从板上抱下来。
“你干嘛,我都
上去了!你把我拽下来。。。韩舒樱被他一只手轻松一拎就拎下来,她脚踢手舞不干了。江见许将她轻轻放地上,“小心摔着。
“你像猴一样扒着那块板子干什么?”
“你才猴呢,你全家都是猴!”
江见:。。。。。。。
周围不少来来往往乘客来回窜厢,车厢内乱成一团。
江见许吸了口气,尽量温声道:“你想拿什么?我帮你拿。
“谁要拿东西啊,我这是在练习!这你还看不出来!真笨!”韩舒樱白了他一眼:“亏你还是公安,你没见这雨一直下,到时候水涨上来,就灌进车里了?我们在等救援这段时间里,保命才是最要紧的,谁能挺到最后,谁就能最终活下来,这时候就要比身高,个子矮死的快!我得站高一点。。。江见许眼神一眯:“所以你就扒着那块板子,想将脸贴在火车上面,等水灌进来,死得晚一点是吧?”理解她意思后,江见许心头一室,笑话她的话停在嘴边,最后又无奈咽下去,顺着她哄着道。“真要有水灌进来,你坐我肩膀上,我托着你。”
韩舒樱斜眼不信:“那水要到了你鼻子那里怎么办?你不得把我摔下来?”那死得更快。
“就算水没到了我头顶,我死也站那儿行不行,不会让你淹着。
韩舒樱撇嘴,立这种flag,信他个鬼!她马上道:“行,那就说定了,等水淹到你头顶上,我就找根芦苇杆,到时插,你嘴里头,你就在水里托着我就行,我给你把芦苇另一头放到有空气的地方,咱俩配。。。。江见许脸上表情一窒。
没良心的小东西,他担心她冒着大雨赶过来,又是钻煤口,又拔抢担责任,刚才差点死在河里,她倒挺会求生的。。。。望着眼前这个一本正经说话的女同志,他没好气儿道:“这么怕死还到处乱跑?”如果不是他追过来,她现在可就没了,连同这辆列车里五百多个乘客。。。。想想都后怕,每次她乱跑都是场灾难,上次差点去了拘留所,这次更绝,命都差点丢了。“我怎么是乱跑呢?我找姑妈有事!你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别瞎问。”韩舒樱扯着围巾道。
江见许深吸气,尽量温和语气问她:“给我说说,是什么事。”
她满嘴跑火车:“当然是好事啊,我姑妈说了,要给我在海市找了一个又高,又帅,对了,是比你高!比你帅!比你会亲嘴,比你会睡觉的对象,我得去和他试一试,要真会亲,睡得我满意,我就给他当媳妇,去海市落户和他生一个两个三个孩子,小日子过得美滋。。。江见许闻言,下颌处立马隐隐发起紧来,鼻子都快气歪了。
还美滋滋?半晌,他笑了,咬牙切齿忍着气道:“呵呵,找比我高,比我帅。。。。。。可有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