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笃定地觉得他已经精神出轨这件事都变得模糊,我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我太敏感了。
他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他眯起眼睛看了我两秒,然后抓住我的手腕横在我们之间,“没必要故意把手弄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生病了,我在医院多陪陪她,怎么了?”
什么?他以为我是故意把手割坏的?
我委屈得几乎要落下泪来,这一刻麻药好像不起作用了,十指连心,痛得我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呼吸。
他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语气也开始变差,“别装,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无理取闹,她只是我妹妹,你不要想太多!”
我被他的言论堵得哑口无言,他还是外表翩翩的模样,可惜我好像从未认识过他。
他习惯性地发号施令,“回去吧,没事别来医院。”
“好,我走!”我就当霍聿珩已经做出了选择,我脚步后退两步转身就跑,“以后你想怎么陪她就怎么陪她。”
霍聿珩没来追我,我听见病房的门开启又关上,“哥哥,你们吵架了吗”
——
我回了家,打开门,王姨立即迎了上来,帮我拿过拖鞋接走手里的包。
她注意到我缠着纱布的手,关心地问我,“太太,您是受伤了吗?用不用我叫医生过来。”
被关心得猝不及防,我鼻子忽然涌起大片的酸意,害我轻而易举红了眼眶。
我结婚四年的老公,甚至比不上花钱雇佣的月薪一万五的做饭阿姨。
说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没错了。
“王姨,我刚从医院回来,今天不用做饭了,你下班吧。”
家里的家政阿姨都不是住家的,按时来按时走,除了生活必须的打扫,做饭,我不喜欢家里有太多的人,而现在,我很疲惫,需要独处。
王姨急了,“那怎么行,要不我收拾一下卫生再下班,我不能白拿你的工资。”
其实家里有专门清理卫生的阿姨,但想到王姨平日里很实在肯干的样子,我也就随她去了。
我没有焦距的视线落在她忙碌的背影上发了会呆,很快注意到她身边聚拢起一堆不属于我的东西。
小玩偶、亮色的卡通发夹、可爱的盲盒手办,还有很多我看不懂的卡通卡片。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我住了四年的房子是如此割裂。
我喜欢暖色调,喜欢整洁,喜欢阳光毫无遮挡地照进家里的每个角落,可各个角落早已融入了曲云烟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