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砚。
“我的小心肝啊!”楚不寒将佛串子递给了容九喑,满脸欣喜的站在桌案前,激动的瞧着盒子里的紫云砚,“果然是紫云砚,是紫云砚!”
皇帝有一方紫云砚,是以楚不寒身为东辑事的督主,当然认得这东西。
容九喑站在边上,瞧着楚不寒满脸欢喜的盯着紫云砚,好似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问了,眼里只有这东西,他漠然抬头盯着跪地的孙昌。
恰,孙昌也抬头。
目光对撞,容九喑唇角微微勾起,意味不明。
“带走!”楚不寒小心翼翼的将紫云砚放回盒子里,“阿喑,收好。”
容九喑行礼,“是!”
包袱,背在他身上。
楚不寒转头望着,仍是跪在地上的孙昌,“本督最恨的就是欺骗,但念在你为东辑事办了不少差事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一次就算了!”
“多谢督主,多谢督主不杀之恩!”孙昌连连磕头。
楚不寒低呵两声,“孙昌啊,本督对你寄予厚望,你便是这样回报本督的?真是让人失望。下不为例!”
“是!”孙昌还伏跪在那里。
楚不寒转身离开,继续捻着他的佛串子,继续念着他的阿弥陀佛。
临走前,容九喑睨了孙昌一眼,还是那个眼神。
带着清晰的冷意,无尽的嘲讽。
崔堂怀中抱剑,冲着孙昌冷笑一声,“孙总镖头也算是享受了大富大贵,怎么就这般不知足?贪得无厌的下场,刑狱大牢里比比皆是,您怎么就……没看明白呢?”
崔堂转身离开。
东辑事的人,快速撤离了兴昌镖局。
百姓瞧着,东辑事的人,大张旗鼓的来,大摇大摆的走,倒也没多想。
毕竟,楚不寒出行,素来是这样张扬。
待人走后,底下人快速将孙昌搀起,“总镖头?”
回过神来,孙昌跌跌撞撞的往外冲,直奔主院。
彼时,孙夫人江烟柳,还在房中等着,褪了外衣只穿着中衣坐在床边,一副温柔恭顺的模样。
见着孙昌进来,江烟柳赶紧起身,“怎么回事?外头闹哄哄的,是东辑事的人又来做什么吗?你、你的脸色怎么了?”
“收拾东西,马上走!”孙昌快速取了外衣,与她披上,“穿好衣裳,什么都别问,马上立刻收拾。”
江烟柳愣在原地,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这是,怎么了?
“你惹怒了他们?”江烟柳忙不迭穿上衣裳,坐在梳妆镜前束发,“怎么回事?”
孙昌动作快,将屋内的细软全部塞进了包袱里,“那老不死的怪物,已经动了杀心,再留下去,只怕是必死无疑。你先走,我再观察两天,等确定安全之后再去与你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