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暴雨如注,狂风呼啸,屋内光影摇曳,吱呀作响。
林宇伏案阅卷的身影被昏黄的烛光打在身后的墙上,神似一个张牙舞爪的鬼影。
“小河村有一名五十三岁老妇,平日里好贪小便宜,喜欢利用他人把柄勒索些蝇头小利,村人都不喜与之往来。有一天忽然性情大变,四处登门道歉,然而没人愿与她和解。老妇一天比一天绝望,到了第七天的时候更是彻夜哀嚎,扰得全村无法入眠。”
“第八天,村人发现老妇毙于家中,面似枯树,全身干瘪。经仵作勘验,老妇全身血液水分尽失,内脏被掏空,只剩一张皮和一副骨架,如同死去千百年的干尸。”
林宇合上手中的案卷,闭目沉思。
光这一卷,没法看出此类事件的关键点到底是什么。
如此想着,林宇翻开第二本案卷。
“河上村有一名二十岁农妇,性格泼辣,嘴上无德,爱说人长短,村人唯恐避之不及。有一天忽然扬言要杀光平日里躲避她的人,村人只当她恼羞成怒,无人把她的话当回事。农妇一天比一天暴躁,到了第七天的时候举着菜刀四处敲门,吓得全村一晚上无人敢开门。”
“第八天,村人发现农妇死于枯井旁,舌头伸出嘴外,于舌尖处分叉成两条更小的舌头,小舌头的舌尖处再分叉,如此不断分叉,整条舌头如同肉毯一般盖在身上,极为恐怖恶心。经仵作勘验,此农妇的舌头一共分叉出千余条小舌头。”
林宇再次合上手中的案卷,扶额沉思。
从这两本案卷来看,死者的共同点有三个,第一性别都为女,第二都是招人厌恨的人,第三则是从出现异常到死亡一共经历七天。
至于死状倒是找不出有什么相同之处。
林宇的额头渗出一些汗滴,要是找不出关键点的话,只怕……
擦了把汗,他继续翻开第三本案卷。
“黄沙村有一名三十一岁河工,性格豪爽,为人仗义,平日里好打抱不平,乐于助人,在村子里有口皆碑。然而有一天他忽然要求被他帮助过的村人登门道谢,每个上门的人必须准备米面百斤,肉十斤,村人虽按他所说亲自拜访,然无人能满足其要求。”
“未曾想河工不仅不就此作罢,反而变本加厉,一天比一天提的要求高,到了第七天之时,甚至要求每一位村人把全部家产赠与他,令全村上下对其心生厌恶。”
“第八天,村人发现河工暴毙于河滩边,整个人上半身鼓胀得如同球一般,头脚四肢如同肉芽挂在肉球上。经仵作勘验,如此现象是因为河工的心莫名变大,将身体撑成畸形。”
林宇拿着案卷的手开始颤抖。
从这第三本案卷来看,之前找出来的共同点被推翻了两个,河工既不是女人,也不是被人厌恨之人,只剩下第三点依然相同。
可是光知道死亡日期是七天毫无意义,什么问题都说明不了。
林宇不觉得这一点会是关键点。
但若是再找不出关键点,那……
“不,不对。”林宇努力咽了口唾沫,声音中带着颤抖,喃喃自语道:“第二点还是相同的,都是被人厌恨之人。河工虽然一开始乐善好施,但后面终归是被人所讨厌。”
想通这点,林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但紧接着他的呼吸就变得无比急促。
“好,好凉,椅背怎么这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