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渡想了想,道:“不如这样吧,我也有个法子——把他们叫醒,诚恳地向他们道歉,告诉他们我们正在被人追杀,若他们肯收留我们几日,自然很好,若不愿意,再将其点晕,按照你的法子来。如何?”
还以为燕渡要杀了他们,但这是什么法子?这也太不好了……岂非是将选择权完全交给了这对夫妻?
若他们假装同意,实则通风报信……抑或不但不同意,反而叫嚣着要他与燕渡去死……或是崩溃害怕,瑟瑟发抖,尖叫吓晕呢?
姜晞本能地抵触着燕渡的“办法”,在他看来,那完全说不上是什么法子,既没有像自己一样针对旁人的性格作出反馈设计,也没有如姜慈一般威慑逼迫,只是在赌,赌对方的良知。
不过,此刻的反驳没有意义……就按照燕渡说的话做吧。
浅淡的抵触感几乎瞬息烟消云散,姜晞已习惯了听从他人,无论那法子是什么,此刻与燕渡对着干没有任何好处。
燕渡试图用肘部支撑身体站起,但滑了一下,又跌回床榻上:“哎哟,小西,劳你扶我一把,我起不来了。”
姜晞手一顿,转身将燕渡搀扶起来,不但如此,还亲手替他慢慢穿上了衣裳裤子,免得光着身子,不好见人。
“多谢!”燕渡身受重伤,起身已十分吃力,只是简单的动作,额角又渗出汗珠,他硬是慢慢坐了起来。
姜晞等燕渡坐好,才解开了夫妻俩的穴道,又拉着他们的胳膊,稍微用力地晃了晃,这两人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第章
新婚的小夫妻一睁眼就看见黑暗中两个男人。
一个坐在他们的床上,一个站在他们的身边,都身材高大瞧着很不好惹,一时之间,他们惊慌失措,小夫妻中的丈夫将妻子挡在身后,两人俱是瑟瑟发抖。
丈夫打着磕绊压低声音:“两位、两位好汉,家里的钱财放在床底下的盒子里,除此之外,还有些散碎钱财布料,都收罗到屋后了,算是我们夫妻二人孝敬您两位好汉的——”
话没说完,燕渡便呛咳起来,打断了丈夫的话,声音嘶哑:“十分抱歉,打扰贤伉俪,只是我身受重伤,我的朋友为了我的性命,不得不暂且来此修养,实在很对不住您二位。这些小小赔礼,还请收下。”
燕渡从怀里掏出一袋钱,姜晞很顺手地接过来,沉甸甸的前袋子里估摸着足有十来两碎银子,应当是燕渡全身的家当,竟然一点也不在乎日后自己没了钱财傍身怎么办,姜晞心想,轻财重义的大侠风度就是燕渡这样的吗?
钱袋子塞进了丈夫的手里,这两夫妻一听燕渡说话如此温和,空气中也确实有一股血腥味,钱还捏在手上,不由地有些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