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于有田以为伊青到来是为了追究了于有田失职的罪责,但伊青并未那样做,而是告诫于有田,不必着急捉拿王福贵。
“大人,这是为何?”于有田不解。
伊青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你可知道,何为‘躲猫猫’?”
于有田摇了摇头:“不知,这跟王福贵有什么关系吗?”
伊青道:“你遇到的这件事并不是个例,有人在教他们……”忽然,他停下了话。
“大人?”于有田疑惑地望向伊青。
“我去去就回。”
伊青身形微动,阴风乍起,忽而消失不见。
冰冷又麻木的触感自手腕处传来,本就因为失血而开始失温的黎锦秀无法抑制地打起了冷颤,同时,他下意识地抬起了眼睛,看到了那位面前挂着诡异白布的阴官。
对方俯身紧握住黎锦秀的手腕,玉饰摇晃,长袍垂地,像是要将身下的黎锦秀彻底地吞吃。
“松手。”他说。
黎锦秀脱力地松开手,染血的玉片滚落在地。
他迟钝地望向自己的手,看见左手手腕处又出现了一道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伤口。新的伤口。
他做了什么了……
黎锦秀无力地喘息起来,终于回忆起自己刚刚好像用这位大人给的玉片自杀了。不,那时候他没怎么想死的事,他只是想试试,因为那块玉片看起来很锋利。
黎锦秀脑子略过了纷繁复杂的念头,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
他不是故意的……不能、不能让家里其他人发现,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他们都会担心……
“对、对不起……”
黎锦秀意识逐渐迷离,只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拽住阴官冰冷的衣袍,“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我不、不该……用那个……”
“别说话。”
伊青终于出声。
他握住黎锦秀的伤口,那些对他来说算得上滚烫的鲜血不断地从黎锦秀的身体里涌出,将伊青那青白僵硬的指节彻底染红。
“他大部分时间都很乖,但是有时候——”
“很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