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美玉心情不好,自然不想应付这两个男人,这场相亲被迫早早结束,她随便找了借口自己打车回家。
一回家,却发现楚修贤已经回来了。
他站在阳台晾衣服,楚美玉看了看卫生间门口的脏衣篮都空了,听到她进门的动静,楚修贤从阳台看了过来,对她笑了笑,然后低头将手中的碎花内裤抖了抖,撑直,然后夹到晾衣架上。楚美玉往客厅走了几步,一边看,地拖了,垃圾倒了,他一回来,整个家里都被收拾了一遍。
“小贤,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她穿过客厅,走向阳台,站在楚修贤旁边,这回正是半下午,阳光正好,她发现楚修贤已经长得很高了,跟他说话需要仰着脖子。
“飞机中午落地,回来没一会。”
他又笑了笑,浓密的睫毛闪着光斑,眉眼开阔,正是青春肆意的样子。楚美玉看着他纯真的笑脸,心里怪自己刚刚乱猜。
“小姑,你今天化妆了,是干嘛去了?”
“我?”楚美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点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眼睛,“我相亲去了,是你马鹿阿姨介绍的人。”
她平时很少化妆,不是妆后不好看,是懒,包括上班时大多数时候都是素颜,平时和楚修贤出门逛超市,看起来不像是姑侄,倒像是姐弟。她低着头,自然看不见楚修贤突然面无表情的脸。他修长的手指继续从置物篮里拿出衣物抖了一下,抚平褶皱,套上衣架晾晒,但漆黑的眉峰下坠,坚冰似的眼睛里已经是幽深一片,甚至有着压抑不住的疯狂,楚修贤声音如常,一开口,声音还是清朗明亮。
“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呢?“他问,“我很好奇,这毕竟是你第一次相亲。”
“是个警察,其实你也认识,就是那个许警官。”
好别扭,跟小贤说这些的时候很难为情,她耳朵一阵灼烧,但那从耳廓蔓延到锁骨的红晕却被居高临下的楚修贤误以为是害羞,从而更加怒火中烧。
“小姑很喜欢他吗?”
楚修贤语气平静,将晾完衣服的置物篮收拢,折迭好,放置在阳台洗衣机的角落里。
“谈不上喜不喜欢。”
“小姑想结婚吗?”他试探性的问出了心底话,“你这个年纪结婚也很正常。”
“但能不能晚点。”
“说什么呢小贤,八字都没有一撇。”楚美玉有点害羞。
楚修贤看着她,感觉自己快憋爆了,任何人横在他们之间都让楚修贤无法接受,刚刚有一瞬间,他是想把她杀了算了,这样他就不用再日日夜夜受煎熬,但他下不了手,只要想到她离开的这种可能就让他痛不欲生,该死的是外面那些勾引她的男人。
“别结婚,我会给你养老的。”楚修贤低头认真的看着她,楚美玉闻言诧异的抬头,“我哪里老了?”,说养老是不是太早了,她才岁啊。
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她气到站到阳台的椅子上,伸手揪住楚修贤的衣领将他扯近,手指抓住他的耳朵使劲拧。
“小兔崽子,敢说你小姑老。”
她穿着拖鞋踩着凳子边,身体歪斜摇摇欲坠,“你从香港回来是不是又长高了”,楚美玉有些惊讶看着他的头顶,楚修贤点点头说:”我现在”,说完伸手环住她的腰,手掌张开在她肚脐处扶稳,一圈正好掌握,他心情突然好了,脸上不由自主的炸开了一个明亮的微笑,毫不反抗地任她拧。
“你还笑。”
她的每一次亲近,都会让他怦然心动。
“小姑,让我养你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地说着真心话,侧着脸看向她,少年清俊的脸没有一点瑕疵,点漆一样的长眸闪着真挚的光,楚美玉一下子看呆了,不知道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