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安青月。天下如棋,他也无法尽揽全局。
他下赢了这局棋,而且在下棋的过程中,做到了尽量少失子,可也无法尽善尽美。
安青月见他被自己一句话问得黯然无语,倒是大笑起来,仿佛回到了当姑娘时的样子。
“你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啊,倒是少见,进来吧!我爹娘在后院收拾东西呢。”
萧风跟着安青月走到后院,与安司正夫妇见礼,然后才看见,他们给张无心立了个灵牌。
萧风给张无心上了三炷香,行礼。然后安司正拉着他坐下喝茶。
安青月摸着肚子说道:“井御医说我肚子里的,还是个儿子,所以还得是你起名。”
萧风看了安青月一眼:“井御医还好吗?”
安司正苦笑道:“蒙着眼睛搭的脉,结果还是被月儿揍了。”
萧风诧异道:“是没蒙严实吗?偷看你了?”
安夫人红着脸,领着小孙子去院子里玩了。安司正小声说道。
“是快走出大门口时摘下了布,看见了给月儿拿山楂的拙荆,不知怎的就被月儿给揍了。”
安青月哼哼一声:“他看着我娘流口水了。我揍他他还不承认,说是看见我娘手里的山楂才流的口水……”
萧风苦笑,觉得这次井御医可能确实是被冤枉了,但也不怎么同情他,他挨的揍都谈不上冤枉。
“你还肯让我取名字?你不恨我啊?”
安青月淡然道:“其实我心里清楚,这样的结局,才是配得上心哥的结局。
他在武当山就是个武痴,下山后依旧是个武痴,以武入道,尸解飞升,没有比这更完美的了。”
萧风看着安青月:“可若是我当年不放走萧芹,张无心还能陪你很多年的。”
安青月摇头道:“没有萧芹,也可能有张芹、李芹。几千年来,京城战乱也没少过。
就像你说的,皇位太诱人了,总有人想抢。外敌太多了,总有人想抢掠别人的国家。
他当初重伤没死,还能陪我这么多年,还能给我留下两个孩子,老天已经很厚待我了。”
萧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女子之中,我能真正作为朋友的,只有你。
听说张无心出事后,我很担心你。就像当初常安担心玲珑扛不过去一样。
事实证明,玲珑扛过去了,你也扛过去了。女子,本就比人们想象的更坚强。”
安青月对萧风的夸奖毫不领情:“得了吧你。为啥朋友里只有我一个女的,你心里没数儿吗?
燕娘原来不是朋友?被你收了吧!柳如云原来不是朋友?被你收了吧?
云姑娘当了你干女儿,王迎香不敢见你面儿,胭脂豹跟你演过戏,萧渐渐看见你就想扑……
我能成为你唯一的女朋友,是因为我是你身边女人里,唯一一个不馋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