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信渊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看了看隐年,方才他进来时,陆云朝就是在审问此人。
“云朝,就算这东西是在这里找到的,也不能证明事情就是云川做的吧,或许是哪个不要命的奴才受了奸人唆使。”
第章静夜无眠画月魂(二十七)
“皇叔言之有理。”陆云朝认同地点了点头,而后略抬手,指向隐年,轻声道:“此人乃是大哥的心腹仆人,方才我便是在向他询问此事。”
陆信渊看向陆云朝所指的那人,那人低着头跪在地上,背影有些眼熟,好像确实是常跟在陆云川身边的。
“那可问出什么了?”陆信渊问道。
隐年心下了然,陆云朝此意是要将这件事嫁祸到陆云川身上了,其实他若是替陆云川认下这桩罪,他的目的大约也能达成。
“这人一心维护大哥,什么也不肯说。”陆云朝神色平常徐徐答道,谎话说得比真话还自然。
隐年忽然转过身,面对两人拜下去,言辞恳切道:“求太子殿下、熙王明鉴,我家主人这段时日一直待在这宅子里闭门思过,绝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至于家中仆从,贵人们若是不信,便把他们都抓起来,一一审问便是。”
他还是不能认罪,原本的计划是早就想好的,万无一失,现在只要保住陆云川,等姜贵妃那边一动手,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他不用管陆云朝想要做什么,他只要记得自己的目的就好。
陆信渊一眼便看到了隐年扭曲肿胀的手指,但他什么都没说。
闻言,陆云朝眉目微敛,清丽柔美的面庞显露出一分忧虑,弃车保帅,这往往是绝境下的选择,可是他完全感觉不到隐年的慌张,他一定忽略了什么。
“我记得你善使毒,那箭又出现在这里,两相联系,我的怀疑也并非空穴来风。”陆云朝冷言道。
“我给你个机会,交出解药,将功折罪,还能对你从轻发落。”
隐年埋着头,神色阴郁,他若交出解药,陆云朝岂不是一举两得了,既得了解药又可说他与毒箭之事脱不了干系。
“小人没有什么解药,您还是高抬贵手吧,您这样的身份,与我这等人纠缠,实在有失脸面。”隐年提醒道,毕竟这事要真查起来还真是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的。
“放肆,你一个小小仆从怎能如此与太子说话。”陆信渊正色道,只是他为人温和惯了,虽是句呵斥倒也没有多严厉,他并没有等隐年认错,而是转而对陆云朝说:“云朝,我看此事不必再论了,既然他有嫌疑,那便交给刑部去审好了。”
陆云朝认真地看着陆信渊,神色晦暗不明,仿佛有些委屈,“皇叔,我也不想与他纠缠,只是当日替我受害的那人身份特殊,他是父皇赐与我贴身保护我的暗卫,我不能弃之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