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印烛一时失语。
半晌他道:
“你用什么坏了我的箭?盾牌?还是阵法,又或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说话间,他审视着她,一并打量起四周,似在寻找什么能够抵挡住强大灵力的器具。
他显然没有跟人深入打交道的习惯,语气生硬,神情里透出股骄矜。
不过好在态度不算差。
桑褚玉道:“手。”
"什么?"
“手接的。”她抬起手,掌心一道伤痕,还在往外冒血,“我伤得更重,记得赔药钱。
话落,她看见他的眼底渐生错愕,似是受着了什么天大的打击。
“什么?!”他又重复一遍,声音大了些许。
“断箭在这儿。”桑褚玉从芥子囊里取出两截箭矢,往前两步,塞给他。
可惜了。
这箭镞用了上好的玄铁,连箭尾的箭羽都是拿凤羽做的。
她还以为他不要了,原打算拿回去拆了再炼铸其他灵器
秋印烛愣盯着手里的箭矢,脸色惨白,眼也不见眨。
桑褚玉看他一副快要仙去的模样,却无暇理会。
她现在更急另一件事:按之前在小食屋听到的,一旦有了天命符的下落,巫召野就很可能要开始帮温家祖君找他孙子了。不敢想,要是他们最后在铸器阁的地底找到了温鹤岭,还看见他被五花大绑逼出妖形,那会是什么情形。由是她问:“现在无上派的情况如何?”
秋印烛的心思还在箭矢上,指腹摩挲着切口
“我铸了七日,七日!”他头顶的短马尾活像雀羽,竟也耷拉下去,“断了,断了。。。。。灵力也没了,全没了。”桑褚玉拍了拍他的肩:“你还在吗?”
秋印烛抬头。
方才还见着傲意的脸,这会儿却神情僵凝。
个头比她高出一截的少年,眼一颤,一滴泪珠子就滚了下去。
偏偏他自己还没发现,怔怔地问:“什么?”
桑褚玉又问一遍:“无上派的情况,怎么样了?”
“哦,无上派。”秋印烛又低下头,说话跟放风筝一样,像在半空飘,“找人吧,在找他们那大师兄。”桑褚玉眼皮一跳:“谁在找?”
“巫召野。”秋印烛又砸下两滴泪,“就是那幽荧族的蛊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