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同一年考的童生试,有些交情。
这陈书生如今也是个秀才,在县城里一家大户人家做账房,日子过得还算不错,见到宋诚,邀请他一起去酒楼小酌两杯。
要是往日,宋诚必是一口应下来,可现在,下意识看向夜明,在询问夜明的态度。
夜明笑着点头,表示没问题,宋诚这才应下。
那陈书生有些疑惑夜明是何人,竟然让宋诚如此态度。
但此时的宋诚生怕有人从自己这里抢走自身福缘,只推说夜明是自家一位大辈分的长辈,故此尊重。
见夜明没有拆穿自己,宋诚松了口气,对夜明愈发尊敬了。
三人到了酒楼,那陈书生觉得夜明既然是宋诚的长辈,那也应算是自己长辈,故请夜明上座。
夜明也没客气,居上位而坐。
两人见夜明似乎无意参与他们的讨论,也就各自推杯换盏,谈笑风生起来。
只是夜明只要酒杯空了,宋诚就会立马帮忙添上,十分殷勤。
那陈书生见此,觉得宋诚对一个明显很贫困的长辈都如此尊重,当真是个值得一交的正人君子。
读书人聊天难免涉及到政事,一说到如今政事,两人都是捶胸顿足,大骂当今吏治腐败,朝堂上尽是些溜须拍马,蝇营苟利之辈。
又说自己是如何如何心怀天下,如何刚正不阿,绝不趋炎附势云云。
宋诚说着,又恭敬的为夜明满上了一杯,并不觉得自己的话与行为之间有什么冲突。
几人正聊着,却听到街道那边一阵敲锣打鼓声,有衙役开道,清空两边街道,有人大喊“县尊回城,闲人回避”。
“应该是知县大人外出祭祀河神回来了。”
陈书生对于知县的一些动向是知道的。
宋诚也跟着一起看去,这位知县的排场不小,衙役开道,双马拉车,不知惹得多少人羡慕。
“言厚兄可知,本县知县大人其实不是进士出身,而是举人补缺上来的?”
“举人补缺?”
宋诚闻言,撇了撇嘴,
“原来不是进士。”
虽然他自己才只是个秀才,但只觉是自己运气不好,这才未曾中举,对于举人做官,颇为不屑。
“听说为了补上这个缺,这位可是花销了不少银钱。
到任之后,各种明目的税收就上来了,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贪官!”
“哼,此等贪官,真是当诛,都是这些人的存在,才搞的朝廷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我若为官,必定励精图治,革除积弊,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宋诚很是不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