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道当晚并没再回来,牲口的叫声一直持续了不下一个小时,等安静下来,我晚上起夜的时候,就看见院子里狗缩成了一团,浑身发抖。
同样的,圈里的其他牲口一个德行,仿佛像是见了啥恐怖的东西一样。
第二天当我们大家吃完饭,大清早的赶去锁龙台继续看发掘时,却没想到事情已经大变了,地上残留着点点未经处理的鲜血。
工棚塌了,吴教授面如死灰的坐在一旁,红着眼睛、满脸疲惫。他看向胡老道的眼里有感激,也有悔恨,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恐惧。
几台连夜就上来的挖掘机、铲车开始在填封这座大墓。
没错,是填封!之前花费两个多月挖出来的地宫,准备电视转播的大墓,甚至省上已经决定在锁龙村这里修建博物馆,打造一个专门规划的时候,挖开的大墓突然被重新填埋起来。
数月的心血都在这一刻被抛弃,这天发生的事情,令前来观望的人们一片哗然。
当时除了几个当事人之外,没有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考古队只剩下吴教授一人,四个摄像师同样只活下来一个。
但现场剩下的那个摄像师疯了,吴教授面色惨白的坐在那里,盯着胡老道,无论叫他干啥都没反应,仿佛这人就跟傻了似的。
我要说的就是胡老道,在他后背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令他那后背看上去简直惨不忍睹。
但胡老道根本不让碰那块伤口,自己更不治伤,就坐在一边,手提斩妖剑,目光如同犀利的刀子似的,盯着大墓的一个方向。
这事一直到了下午时分才算平息,围观的人群各自散去,然后来了辆卡车,拉走了那个鼎。
之后不久,来了另一辆车,我记得那车厢里洒满了黑狗血,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在一旁,有一块奇大的、被黑布裹住的重物被数人小心翼翼的抬进那辆车里,事后那些人胡老道专门去做法事为他们趋避,这事情很不一般。
至于车上那块东西我看不真切,但应该十分沉重,呈圆形。包裹住那东西的黑布上贴满了六丁六甲破邪斩煞显神符,我目视那东西的时候,眼皮莫名的会跳。
东西被卡车拉走的那一刻,吴教授才缓了口气,仿佛一个背负沉重使命的人终于解脱了一样,但转面而来的却是一种万分不甘的神态。
胡老道终于收回目光,叹了口气,转而问我:”徒弟,你趴下来听听,地下有什么动静不?“
我听他的话,趴下来耳朵贴在地上,忽然,我整个人惊了似的从地上站起来。
胡老道问:”真有动静?“
吴教授也急了,他赶忙问:”孩子,你得听准了,你可得听准了啊!“
我根本不明白他们的意思,但还是照常说了出来,虽然说那话的时候我自己都不太相信:”师父,教授,地底下有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