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帝甩手就把他扇到一边,“听到了还不滚!”
才到门口皇帝就嚷道:“回来!”
蹲下来的皇帝,瞅着伏地的耶律化哥笑道:“你们是不是都怕朕?”
耶律化哥抬头点头。
皇帝哈哈大笑,道:“快了,今天起你们就不用怕朕了,起来,给朕倒酒去。”
皇帝倚着跪着的侍官,坐在地毯连饮三盏道:“朕要修炼一整月,国事已经交给太平王,在这期间,有谁胆敢来烦朕,就去见他祖宗。”
耶律化哥又抱起死尸,出牙帐就扔给甲兵。
看着御帐外列阵护卫的宫分甲士,耶律化哥加速跑起来,直奔草原深处。
此刻,青天云山跟前,正有四个人在等着他。
瞅眼耶律化哥袖上的鲜血,望着青云下的木叶山,一位二十一岁的青年感慨道:“不愧是睡皇!又要冬眠了,五年来,国政交给太平王,军事交给北院大王,然后睡觉,饮酒,杀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将复何及……”
头戴冠巾,腰系玉带,一身窄袖长袍衬着高瘦的体型,于风中独立,英姿别具。
这便是大辽国如今的二皇子耶律贤。
自幼被皇帝养在永兴宫,却听了十几年夜间残杀的哀嚎声。
亲眼目睹父皇母后被谋杀,鲜血与死亡,对他来说已成头顶浮云。
南院枢密使高勋终于第一个打破沉默,“暴君早已民心尽失,臣恳请二皇子速速决断大计!”
骀荡春风霎时呼啸,吹得众人都看着耶律贤的背影。
中书令韩匡嗣对眼侍中萧思温,朝耶律贤拜道:“若谋大事,不可不请示北院大王耶律屋至。”
萧思温即刻接道:“贤弟说得对!大王乃四朝元老,辅先皇御极,又拥立了当今陛下,稳定大辽民心所向,二皇子决定大事,必须请示大王。”
“呵呵!”高勋瞥一眼萧思温不以为然道:“大王虽是国之柱石,但毕竟久居边陲,远水解不了近渴,难道我等还不够吗?萧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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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勋瞅着萧思温道:“我等都是肱骨之臣,二皇子一旦决定大计,我等当不惜一切代价扶二皇子承继大统!太平王手握国政,赵王手握大军,萧侍中却只念着北院大王,难不成还有别的打算?”
“你!”萧思温瞠目欲怒,知他故意挑衅,甩袖子就朝耶律贤拜道:“二皇子!臣之忠心,天地可鉴!”
想那太平王和赵王都是萧思温的女婿,韩匡嗣就朝萧思温摇摇头,却听耶律贤哀声道:
“‘小山压大山,
大山全无力。
羞见故乡人,
从此投外国。’”
这首流亡诗,正是耶律贤的爷爷“让国皇帝”耶律倍所作。
因为皇位之争,身为皇长子的爷爷异国遇害。
因为皇位之争,身为皇帝的父亲也被叛将谋杀。
现在,谋臣们又要推翻皇帝拥立自己,其间滋味,大辽再无一人能够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