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在医院的时候,他们的钱就想流水一般往外送,这样的花法很快就让年轻的小夫妻捉襟见肘了。
可她大哥什么都没说,直接掏了自己的腰包,借给他们五千块钱。
记忆如同泄闸的洪水,一旦开始如论如何都止不住。
待到窦春燕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身体都被外面的风给冻僵了。
她抹掉了脸上未干的泪痕,拿出了自己手机,找到通话记录中那始终没有被她接起的电话,拨了过去。
对面的人似乎比上次见面的时候还要颓废了,可看见了来电显示,他还是打起了精神,充满了期待。
窦春雷一直不敢出现在自己的家附近,他害怕给家里人带来麻烦,尤其是在父亲生病住院之后。
可逃亡的日子让他心中充满苦楚,一开始,他死咬着一口气不肯松开,想要自己想办法换上那笔钱,不连累年迈的父亲母亲。
可后来,他的妻子不管他了,他的孩子听了妻子的话,不认他了。
他在外颠沛流离,过得甚至不如一直接变的流浪狗,他失掉了尊严,恐惧让他开始退却,于是他想要获得亲人的谅解与帮助。
窦春雷是忐忑的。
在被妹妹打了一巴掌之后,他是惶恐的。
当接到那仿佛是救赎一样的电话的时候,他的心中瞬间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窦春燕说:“你等我的消息,过两天回家来吧,爸妈想见你。”
“哎、好、好……”
窦春燕的声音还是很冷淡,可窦春雷却觉得自己的身体窜过一道道暖流。
他忙不迭的应声之后,又小心翼翼的问:“爸妈现在怎么样了?”
向来报喜不报忧的窦春燕直截了当的说:“不好,你快把他们气死了,所以你最好想清楚,到时候要怎么给他们道歉。”
许迦南跟沈司瑾一起回了家,沈司瑾给她冲了一杯高乐高,还拿了几块黄油曲奇。
许迦南写作业的时候有点不安,沈司瑾问她怎么了,许迦南说:“哥哥,你说老师会不会叫我的家长啊?”
爸爸妈妈最近很忙,因为姥爷生病了,好像还有别的原因。
可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原因,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让妈妈担心了。
沈司瑾摸了摸她的头,说:“老师不会叫家长的,你今天好好写作业,明天到了教室好好听讲,在的几个小红花,阿姨看见肯定高兴。”
许迦南这才好受了一些。
小姑娘垂着眼睛,连原本圆圆的大眼睛也耷拉了下来,长长的睫毛不安的抖动着,从沈司瑾的角度看去,就像是一只不安的小蝴蝶。
他的眼神黯了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