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彻底的局外人。
谁又来设身处地,意难平他的处境半分钟?
江衍鹤把头发缠绕到无名指上。
连通心脏的位置。
他想起刚才礼汀眼里盈然有光,似是谈论一桩交易。
“你心里有别人吗,我可以代替她,让你好受一点。”
这还真算得上是恩赐,或者说,是他所谓的价值的东西。
他冷哼一声,没来由地哂笑起来。
江衍鹤不觉得需要被任何人怜悯。
这种结局,简直该死地可笑。
明明是拆掉蝴蝶双翼,怎么到最后成了蝴蝶飞来扑灭流明之火。
谁敢用怜悯二字,来心疼他的状况。
一直都是他处于上风,控制每段感情的生死大局。
他向来是个清醒的人,看穿了她的伪装和心机,位于上风。
但却该死地被困顿在泥汀中,永不超生。
况且她现在满心谢策清,对他纯粹是报恩。
就算是再怎么伺机而佛那动,起身狩猎,也没到收网的时候。
今晚他并不想乘人之危。
或许应该找个机会,和谢策清搞个交易。
反正多年朋友。
他最清楚,谢策清热衷的,都是俗媚到近妖的类型,靡靡艳丽颜色。
没把礼汀放在心上,如果从现在开始强行把她据为己有,应该算不上过分。
他可以操纵看不清的丝线,如掐断月老尾指红绳,让礼汀彻底对谢策清死心。
哪怕有一天,她真发现了谢策清是她的恩人,也不会存在为了恩情献身的心思。
江衍鹤把头发揣进兜里,凝视镜子中眉目傲然的自己。
他想,是时候找个理由,和谢策清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