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他的脸上。
霜雪的光芒给他的五官,渡了一层白晕的边,就像神殿里消融苦厄的神明。
“死透了吗?告诉我。照片,还有存档吗?被你叫成她名字的别人也算。”
江衍鹤满是血污的手指下滑。
就像陪着情人玩危险刺激的情事一样。
一寸一寸逐渐覆盖在礼锐颂的脖颈上:“有吗?”
“求你江少哥我没有真的。”
礼锐颂已经求饶如此,嗓子已经嘶哑到讲不出嚎哭的话了。
但是江衍鹤没有停手,满是血的手指没有丝毫温度。
在冬雪里沁凉又冷,就像汲取温度的蛇一样,逐渐深入地缠覆在礼锐颂的喉结上。
想要掐死礼锐颂。
他眼睛也没有丝毫的光,漆黑到已经到了入魇的地步了。
他是真的想把他弄死在这里。
察觉到这个事实。
礼锐颂用最后的体力在枯叶和砂石堆里,在雪水把背脊染得冰凉刺痛的地上,挣扎起来。
谁能救我,把我从这个阎王手里救出来。
江衍鹤是疯的,他连坐牢都不怕。
“鸟鸟——”
远处落满大雪的公路上。
礼汀细弱又带着不安地声音响起来:“鸟鸟,晚了就没有上去的缆车了,你去哪里了呀。”
是她的声音。
江衍鹤的眼睛从一片血红里,稍微恢复了一点儿清明。
他挂了点笑意,不紧不慢地松开手。
徒留,礼锐颂像是终于得到了氧气一般,遽烈地喘息起来。
江衍鹤用一种轻描淡写地语气,缓慢送进他的耳膜。
似乎刚才疯狂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