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照上的方兰洲,并没有涂什么粉黛,却足以艳绝京域,眼睛星光潋滟,可惜在永夜消失,唯余黑白色。
烧灯哪能续昼。
看再多她的影片怀念她,她不会再回来了。
“她真的太美了。”杨洵悲哀地感叹道,他声音被风吹得破碎不堪。
红颜多薄命,实在辛酸至极。
如果她尚在人世的话,眼前的女生不知道被宠得多幸福吧。
可是礼汀还是孤独又坚韧地,好好长大了。
她眉眼很像方兰洲。
方兰洲非常魅和蛊惑,不适合出道早期的清纯挂,有一种把男人勾引进她眼波里,永远沉沦,近乎芳华绝代的魅力。
但礼汀更为贞郁,从春幡雪柳里探身出来的画中仙,白壁皓雪,清冷俜伶,净匀不染尘的美。
像冰镇的雪白荔枝,透明柔润,带着惠泽世人的甘冽。
礼汀看着墓碑。
回忆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她还记得那年,孤身趴在妈妈冰冷满是水渍的身体上,哭得撕心裂肺。
最后实在哭不出来了,哽咽着,还是掉眼泪,叫着妈妈,妈妈。
稚嫩的嗓音叫了一夜,喉咙里咳出了鲜血。
身边没有一个人,把跪得双腿发麻的她扶起来。
那时候,礼汀才八岁。
每次回想起来,她都觉得世界变得一片灰烬。
直到——
直到遇见江衍鹤。
妈妈,你知道吗?
谢谢你庇佑我。
上次我来看望你,提到的那个男孩子,我已经对他表明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