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泽泷愣了半晌。
他颤抖着,亲手给这个小了他十多岁的年轻人,斟了一杯明前春尖。
“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两人聊了一柱香的时间,叶家惯用的香是小叶紫檀。
两人身上都染了一点沉香,抚慰了江衍鹤身上浓厚的血腥味。
从会客室出来的时候,江衍鹤嘴角带着点笑。
他似乎根本没感觉到疼一样,看上去带着一点愉悦。
他负手,清雅端正地告辞,翩翩公子的模样:“我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我很满意,今天的事暂且不计较,还望有天对峙,你替我做个证人。”
“我会的!”叶泽泷踩着室内袜出来,叫住他,送了他一把几百万的名贵古刀:“以后泽川犯下什么混蛋事的时候,你都可以随便教训。”
叶泽泷接着说:“所以昨晚犯下的事,请求你放泽川一马换取放在你那里他刺伤你的那把刀我知道上面有他的指纹。”
江衍鹤没应允是或否,只是温宁地说:“我是外人,清理门户轮不上我。”
叶泽泷:“小鹤,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江衍鹤:“直接讲。”
“陈浩京你认识吗,他十多年前在东京大学读书,就住在我家。”
“有印象。”
叶泽泷:“我也是东大的,和翡姗的家庭教师陈浩京是朋友,他知道你要来港区麻布特别激动,说让我要好好招待你,没想到会弄成这样。这把刀,就当是我和他作为故交,一起送给你的心意。”
江衍鹤接过刀柄,流畅地转了一圈,任由刀柄在他骨节间翻飞,最后稳稳捏在手心:“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叶泽泷压低声音:“陈浩京一直在寻找phals的下落,说实话我听到一点风声,心里特别在意”
他没抬头,把玩着刀刃,看手指氤氲在刀尖上薄薄的雾气:“泷大哥不妨直言。”
叶泽泷:“phals失踪,是你和他本人设下的圈套,还是你和莫家给他做的局呢。小鹤性格太沉郁,我看不透你在想什么。可我实在很担心你剑走偏锋。”
轻柔的风眷恋地掠起他的黑发。
“刺啦——”
江衍鹤把刀揣进刀鞘中,并没有直接回答:“按照会客室里,泷大哥的说法,老师骗了我五六年呢。”
叶泽泷:“我知道他有错,不过京域的家族都在传,说你狼子野心。我和陈浩京都不信,但现在——谣言四处都是,已经不能再伪装和平。”
江衍鹤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微微露出一点笑意:“老师很擅长让我满手血腥,即使是他做了错事,都要追责说一切是为我好。后来遇到了一个人,她会舔我的手,说特别干净,所以我想清白正直地活着。你的想法很危险,我只能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违法的事,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时值正午,行走出极长的游廊,烈日下找不到一丝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