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彤揽过慌乱的师母:“师母别怕,这只是一场演习比赛而已,藤原是老师的师父,他一定知道怎么张弛有度地帮老师练好剑道。”
女人身上有一些类似龙涎香的气息,让她安心地想要睡觉。
她们并不知道。
他们口中的老师,正躺在地上,无助地颤抖着身体。
赵昊天被人用刀柄抵住下腹,猛地捅了一刀,是竹刀,可是劲儿很足。
疼痛让他慌忙跪倒在地,脸色煞白,额角泛起虚汗:“是谁,别杀我!”
他喉咙间发出暗哑的喘息声。
在寂灭剔透的雪光中,他迷迷糊糊地看清眼前男人的虚影。
对方和周围所有人一样,穿着剑道服,戴着面罩,身影凛然又孤傲。
他的刀尖闪着寒光,手中所持,并不是竹剑,而是日本冷兵器武士刀。
那轮弯月刹那流转,霜刃照在他的身上,就像他痴迷的大正年间的浪人剧本中走出来的英豪。
凶恶的美感总是混着血腥带来的疼痛。
对方挑破了他的剑道裤面料,在赵昊天的腿上划出血线。
赵昊天低声哀叫着,又为看到日本历史上,悲剧英雄源义经一样的战神,感到热泪盈眶。
年,他看《义经》的时候。
在扯不清的平治之乱中埋怨着并不出彩的剧本,直到看到血腥狰狞中,绝对的性感化身。
这场震撼几乎贯穿了他的一生。
直到二十年后。
赵昊天跪在一个看不清面容的战神刀下,腿上的凉意是体内的血带来的寒冷。
男人日语的咬字很低沉,带着些微的气音,刀面出现雾气。
“怕吗?”
“求求你,不要杀我。”
“当年你写用刀一寸寸挑开女人的衣服,看她躺下任人宰割的时候,怎么不怕?”
原来,狰狞恶鬼真的不是眼前所谓的战神再世,而是自己,才是害死方兰洲的恶鬼。
在蝇营狗苟了二十年后,他即将得到应有的惩罚。
就像那部风月片的导演李宴山,染上毒品的制片人戚诺,死于淋巴癌的推手报业大王陈信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