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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0章

可季凝没有松手，还是把小盛临川紧紧搂在怀里。

盛临川更是把头深埋在妈妈的怀里，根本不愿抬头看盛永一眼。

一直送着母子两人回房，盛永都没有放下心，而是拿出了精神病医生给季凝配好的药物，随时等着季凝发病，胡言乱语的时候给季凝吃药。

但是，盛永从下午守到天黑，季凝的精神状态都相对稳定。

没有像是之前那样，会放开盛临川去找崽崽，更没有把盛临川当做崽崽来呼唤。

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季凝都把盛临川抱在怀里，用毛巾擦干净盛临川脸上的泪水和血迹，给孩子破损的鼻腔里上了止血的药粉，又带着盛临川去换了干净的衣服。

她很清醒，全程喊的名字都是‘小川’，而不是‘崽崽’。

小盛临川一直受宠若惊，总是欢喜又不安地看着季凝，他很珍惜妈妈能这样喊他的小名，但又怕下一秒妈妈突然又不正常了，又会抓着他的胳膊喊他‘崽崽’。

这一下午，盛永和盛临川父子二人都各怀心事，精神高度紧张。

但季凝始终清醒。

在临睡前，她知道盛临川不安害怕，还抱着盛临川一起入睡，一边拍着盛临川的后背，一边告诉盛临川，“小川，不怕。你的确是有哥哥的，你的名字也是用的他的名字。妈妈是很喜欢你的哥哥，可你也是妈妈的孩子，妈妈也喜欢你。”

“真的吗？”小盛临川马上追问，小手抓紧季凝的衣摆，“我不是赠品，对吗？”

“怎么会是赠品呢？你也是从妈妈肚子里生出来的呀。”季凝另一只手轻抚了一下盛临川的额头，“你不要生我的气，我这几年都病糊涂了，你要原谅妈妈，好吗？妈妈对不起你，但妈妈不是故意的。”

“妈妈，我不生气了，我不怪你。”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直被季凝带大的，最渴望的就是季凝的关爱了，又怎么会真的和妈妈计较。

他干脆松开季凝的衣摆，用小手臂去勾住妈妈的脖子，“妈妈，爸爸是不是对你不好，他太凶了，我不想要他做我爸爸，我们换一个爸爸好吗？”

“不行的小川，你不要这么想。。。。。。”季凝语气慌乱，还夹杂着一丝痛苦，“你还小，你跑不出去的，等你长大了，如果不喜欢这里，你就可以离开了。”

“那我带你一起走。我们不要理他！”小盛临川还在记恨盛永刚才痛打他的事情。

不，不止是因为下午被盛永痛扁一顿而记恨，是很早的时候，在四岁的时候，在他第一次询问盛永真相，却被盛永捏着衣领警告，在屡次被盛永的忽视和责难中，他就已经开始记恨了。

他早就感觉得出，盛永不是那么喜欢他这个儿子。

可能如果哥哥活着，盛永更喜欢的，最喜欢的儿子是哥哥！

“小川，妈妈走不了的，你爸爸他。。。。。。”季凝说到一半，表情一僵，不敢再说下去，“妈妈是愿意和你爸爸生活的，你不要同他闹气，这样就不会挨打，你想要的也都会有的，等你长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妈妈，那你呢，为什么你走不了？”

“因为很多很多原因。”季凝把盛临川的小脑袋摁倒枕头上，拍着他的后背，跟他说，“小川，别问了，睡吧。以后妈妈不会再叫你崽崽了，你就是妈妈的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