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在说笑了,宋兆奎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还要他继承家业呢!”宋父在他说话后很久才抬起头,神情是茫然又喜悦的,待他终于咀嚼出侯燃的意图后,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钱票扔在桌上,瞪大了双眼看着前方,看又似不在看侯燃。
“你不是还有个女儿吗?”
“……子女如何能卖呢?侯兄弟也太胡闹了。”
侯燃皱着眉头,后仰着躺在座椅上,“我不明白,你女儿换来的钱不是正在往你家里装吗?我给的难道比那少?”
宋父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解释道,“即便是如此吧,我的钱总要有个继承啊,我的牌位总得有人来祭拜不是?”
“没有又如何呢?”侯燃看着他,问道。
“没有的话,又如何呢……”
……
“母亲,孩儿今日做成一笔大生意!父亲见了银票,喜欢得直夸奖我。”宋兆奎因着侯燃反常的举动,回家后便与父亲说明,自己急忙离了那处,往后院与母亲报喜。
宋母住处,宋兆奎与姐姐宋汝宜握手,在暖阁的凳上坐了,喝一杯茶,才觉得热得难受,忙解开外袍,笑吟吟地说话。
宋汝宜接过弟弟的外袍递给仆人,脸上无悲无喜,倒是宋母喜悦,笑着说:“兆奎不过十六,也做成生意了,以后我还有什么愁的呢……”
“他为何要和你一样的家具?他认识你吗?”宋汝宜听这话,总觉得不对,没头没尾的,倒像是一笔不义之财。
宋母正要斥责女儿多话,这边宋父的奴才便来传话,说老爷要少爷即刻去前厅说话。
“只怕那白脸的后生又要问你什么,你且去吧。”宋汝宜听了,调笑道。
宋兆奎与母亲看了看,皱着眉头起身穿衣,他对着两人鞠躬告别,急忙往前厅去了。
“我儿!快与你师父磕头吧,啊,侯兄弟要赐你绝世的神功,你且听他教你,回去后定要刻苦呐。”明亮的前厅里门户洞开,宋父竟让侯燃坐了首座,他坐在下座,他看见宋兆奎进来,急急忙忙也给儿子让座,暗红的脸上透着些许笑意,见了孩子,又不笑了。
“啊,侯兄自便吧!”宋父拍了拍手,像是醉了,但桌案上杯盏又无酒水,他快走了几步,走到宋兆奎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我与你母亲去说话,无事今夜就别去后院了。”
宋兆奎转过头,正看见侯燃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被父亲推了一把,踉踉跄跄地走到侯燃面前。
“这是我门派的心法,你且试着参悟,看能不能明白。”侯燃递给他两张白纸,上面未干墨字赫然便是侯家心法秘诀第一卷。
宋兆奎接过,未看清写了什么先生出许多不满,只觉得这侯燃好大架势,坐得比父亲更高不说,还敢这样使唤他,虽说给钱便是大爷,这架子也摆得太高了些。
虽是这样说,宋兆奎看在钱的份上,还是依言读了下去,念到一页过半,他便觉得身上热烘烘得难受,翻到第二页时,手臂上急促往外涌着热气,将衣袖吹拂起来。
“继续念!”侯燃且喜且忧地望着那人,看他神情恍惚,忙出声呵斥。宋兆奎闻言,急得双眼通红,快要流出泪来,抓着纸张的手掌也渗出细汗,难受异常。但被侯燃盯着,他也便不得不读了下去。
“……用此法贯通经脉,使内力与外物连通,然后可以物随心动,驰骋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