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下次不管谁来找我,我都不想幻影手冢了。他的招式好用是好用,可惜太费力气。他还说,那场比赛赢得很艰难。手臂负担太大,后来他尝试幻影成越前,用右手打出外旋发球,却已经到达极限,无法发球,也无法截击。“不过也没有倒在场边什么都不干哦。我一直在观察对方的动作,第三盘和迹部同调,把这些数据传给了他,还接住了最后那个关键的擦网球。”
“是是是,”她叹了口气,“毕竟是了不起的仁王君。”
当事人的间接转述,本身已削弱了故事的冲击力。如果在现场观看,想来应当是另外一番体验。早川盯着他搭在桌上的胳膊,一年多过去,旧伤已经愈合。她心里想的是,这真的是他会做的事吗,为什么听起来完全不像他呢?
仁王没有计较她语气里的敷衍,继续讲述自己在u-的经历。随后那场比赛她很熟悉,世界赛德国战双打二,和渡边杜克对阵双职业选手。之前为了写稿,她把世界赛上有立海出场的部分都看完了。仁王变幻莫测,化身各种世界顶级选手,十分钟换条队服,t台走秀似的,当时早川抱着西瓜坐在笔记本前,心想这人干什么都是屈才了,他应该去做演员。
然而那些他都没有提。他说的是另一件事情。
“比赛前夜我去找柳生。我跟他说,明天的比赛,将是我最后的幻影。”
此时此刻,仁王的表情和她曾经在录像末尾见过的重合起来。朦胧间意识到他接下来准备说什么,早川瞪大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双相的描述来自科普文章和身边朋友们的感受,我主观不想对疾病进行任何奇观化、污名化和浪漫化的表达,如果冒犯到了读者,在这里先行致歉。
以及,姐姐在这里只是初诊,单凭包里的诊断书和早川的回忆,其实没办法判断她到底是否患病、程度几何。早川的心里想法很复杂,【仅凭一份有待复诊的诊断书就把姐姐定性为双相,好像不太合适;非要说她很健康,又好像是对疾病的恐惧和污名;轻飘飘一句“生了病也无所谓,好好治就行了”,则似乎是对患者所受的痛苦与康复之努力的大不敬。最重要的是,人死如灯灭,她再也没有向姐姐确认这些纷乱猜想的机会了。】其实这也是我的想法。大概是这样。姐姐的形象番外里会完善的。
题外话就是,对我而言,其实并不存在“正常”与“不正常”两个领域的分立,一切就像光谱,没办法在“红”“橙”两个颜色之间划出明确的分界……与其说“正常”状态是存在的,不如说“正常”只是被定义的吧。我常常有自己只是假装成正常人的感觉(好吧,或许这么说有些夸张)……某些时刻还是要对自己宽容一点。
这两章写得很艰难,不只是关于姐姐的部分难写,关于仁王的部分也很难写……有诸多不完美之处,希望能够传达出我对于这两个人物的理解吧,希望。
第章[]游戏结束
仁王雅治有时会相当清楚地意识到,竞技体育是扮演英雄的运动,而他则通过扮演别人来扮演英雄。
摄影棚的规则很简单:成王败寇,战斗与征服,以及,尽可能与模仿对象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