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去踏遍万里山河,也想守着这里的灵花烂漫;有的人想尝最烈的酒,有的兽想见最美的人;有的鸟爱上了路归月故事里的鱼,有的虫喜欢上了她故事里的山。
他们一面满怀期待,一面又来主动面对最残酷的真相。
白鳐龙能做最苦最累的事,却说不出最简单的话。
九年过去,包括狼耳与羊角在内,当初的六十一个幼崽只有二十七个长到了少年。
包括白鳐龙在内,二十七双眼睛都望向了路归月。
“是,马上,也许是下一刻,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
路归月闭上她蓝色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出了答案。
“自上个月开始,死气已经不是我们能抵挡的了。它不知不觉有了新的变化,死气之中出现了一种无形的怪物,被它吞噬的人,会被抹消存在。”
“只有我们保留着对他们的记忆,才能把他们拉回来。”
经历过元屏的事,这种感觉路归月再熟悉不过。
她终于意识到此时的梧桐殿也发生着类似的灾难,只不过各有造化罢了。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原本是六十二个人,消失的人数是三十四。”
“我们已经做了三十四次抗争,每一次我们都信心满满,相信自己一定不会忘记同伴,一定能把被吞噬的同伴拉回来,可是每一次,记忆都消散了,他们永远不会再回来。”
路归月挨个儿走到他们身边,平静地说道:“你的护心鳞,你的逆羽,还有你的触角……你们知道是给谁了吗?”
“不……不会的……”
“呜呜……”
躲着的少年们突然发现自己弄丢了最宝贵的东西,悲从中来。
他们身上最珍贵的东西,还有这些年同甘共苦的情谊都抵挡不住一只透明的兽。
在这浓到化不开的悲伤中,路归月道出了最后的秘密:
“它已经越来越强大,下一次出现,足够吞噬我们所有人。”
“白哥……你什么都知道?”猫尾姑娘梗咽着问白鳐。
路归月替他做了回答:“不,他不知道,他只是看懂了我掩藏的情绪,这里知道全部真相的只有不存于这个时间的我。”
羊角少年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种无形的东西什么时候会出现?”
那东西出现的时候,路归月脊梁内的守字剑还有她手里的苍云都会震动。
来势越汹涌,这震动就越强烈。
路归月拔出苍云,强行压下有史以来最强烈的震动,声音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