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在黑暗中穿上衣服离开。
他认为是自己没有控制住自己,‘不小心’在她体内射精而惹她生气的。
他想,蔓蔓是太害羞了,又或许是太害怕了,所以刚刚也只是个意外而已。
而他离开后不到二十分钟,再次摁响了别墅的门铃,他手上拎着一个透明袋里,里面是避孕药。
只是沉蔓没有给他开门,因为此刻的她正泡在浴缸里,根本没有听见。
浴室内雾气腾腾。
沉蔓闭着眸子躺在浴缸里,水几乎摸过了她的胸口,水碰到了她的下巴,看样子有些危险。
她的手缓缓抚摸上了自己的乳,轻轻的揉着,一松一紧,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享受。
过了一会儿,她确保身上不再有男人的味道,体内也不在有他的东西,这才从浴缸里走出来。
她随手拿起一旁的浴巾将自己包裹住,头发仍然是湿漉漉的。
卧室已经脏乱成一团,没法睡觉,她随便走进一个客卧,然后,她头也不擦的直接倒在了床上。
客卧没有软绵绵的垫子,被子也不是那么的柔软,用惯了好东西的沉蔓有些矫情。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好。
而同样心情不好,以及根本无心睡眠的,还有远在大洋彼岸的顾淮璟。
他坐在电脑前已经快几个小时,保持着同一个动作,一动不动。
可不知何时,他的眼底早已猩红一片。
他透过屏幕,看着昏暗的房间内,女孩头发湿漉,全身只裹着一条浴巾,渐渐熟睡。
沉蔓的朋友来别墅给她举办欢送会,以及她听到自己要订婚的消息时候的错愕,再到之后和塞西言语间的暧昧,甚至是上了床,发生了关系,顾淮璟都看在眼里。
他从头到尾,一动没动,如果忽视他暴起的青筋,他像是在忍耐,又像是在克制。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个懦夫。
沉蔓是她的妹妹,她已经成人了,从爱丁堡大学毕业,她应该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人生,甚至是自己所选择的恋人。
就像他一样,在母亲的操作下,是要和文成家具的柳清音订婚……
而他只是她的哥哥,也只是她的哥哥,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他能做的只有祝福,还有成为她的靠山和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