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当时是因为发病没有及时服下救命药才死去的?你意思是我偷走了药,故意致你死地?”
见凌恒没有否认南缃确定了自己猜测,霎时一股火气烧起,她腾得站起身,怒视着男子。
“你少凭空污人清白!”
南缃气的双眸喷火,“我承认我厌恶你父皇,也连带对你也不喜,可我还不屑对个病秧子下手!”
她一身医术在手,又能出入他房间接触他饮食,真想让他无声无息丧命易如反掌,何需等到现在。
“你本就病入膏肓没几天日子了,我何必再多此一举,做这种稍有不慎就会给自己和亲人惹来大祸之事。”
凌恒看她眉眼坚定,完全没有说谎样子,且他们如今将死之境,她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看来是自己猜错了,凌恒垂眸沉思,这也让新的疑虑涌上心头,到底做此事的人是谁?
“是我冤枉你了。”
凌恒拉着南缃胳膊让她坐下,诚恳解释道:“我原也是推测,你时常与我恶作剧,胆子大又对皇室有怨气,我自是第一个想到你。”
烛火又熄了两盏,眼下的处境让南缃没气性再为此同他置气,收了脾气坐下身。
凌恒咳了几声,经历了一番“死而复生”,又数日不曾进食,此刻的他身体虚得难以支撑。
看着男子病弱模样,南缃猜测他当日可能是因病发导致气血一时封心,造成假死之象。
这种情况若遇到医术高明且细致的大夫原是能判断出来的,大抵是因为人人皆知他行将就木,他是在所有人预期下“死”去的,故见到他昏死便顺理认为人已逝去,不会留心细查。
而封堵的气血在慢慢疏通后人便会缓过来,但不是每一个遇到这种情况的人都能转醒,当中情况复杂多变,也难为他,这般病重还能挺过来,算是少有的福大命大。
可再看眼前境况,南缃苦笑,挺过来又如何,还不是被困在此处,横竖还是个死,唯一的好处就如他所说——有人陪着自己等死了。
感受到身边人身子不断打颤,知晓他几日不吃不喝这会儿定虚弱不堪。
凌恒正低头闷咳,就见南缃拉过他手,在虎口位置按揉着,他不知有何用,但也没开口问,只任由她所为。
忽听到男子轻笑声,南缃瞅了一眼,又收回视线,“你倒是心大,还能笑出来。不过也是,你本就将死之人,就算从这里出去了也活不了几天,是该看开了。”
凌恒笑着摇摇头,“我是在想,若我们真死在这里,也算生时同床死后同穴了,这也是缘分吧。”
南缃丢开他手,递去一记白眼,“谁稀得和你缘分,跟仇家之后同穴还耽误我来世投胎呢。”
想来二人是要命丧于此了,南缃言语也没了忌讳,除了在这个时候,还有何时能肆意怒怼皇子而不担心被处置的,死前能痛快朝仇家发泄下也好。
凌恒也不恼,只笑道你真是敢说。
“怎样。”南缃这会儿是真不怕他了,“有本事治我罪啊,命人打我处置我啊,能把外头人叫来算你本事。”
凌恒顿时被她逗笑了。
见南缃站起身,以为她是生了气,却见她走到他另一侧坐下来,拉过这边的手继续按揉。
嘴巴不客气,行动却还是照顾他,凌恒心头暖烘烘的,脸上不觉扬着笑。
不知是不是她的按揉有效果,身体的不适真的缓解了不少。
南缃也没别的意思,只要他活着,外头一旦知晓他们便有生的希望,就算无人发现,至少在这里还有活人陪着自己。
见他情况有所稳定后,南缃又起身继续朝外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