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先去我家住着吧,家里就我和有田,你一个哥儿一个人住不安全,刚好跟我家安哥做个伴。等开春了再看怎么办。”
兰婶心善,瞧白陶也乖巧,便打算让人在自家住一阵子,反正年前他大儿子娶了媳妇后,搬出去自立门户了。家里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里正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跟兰婶商量起了细节。
白陶一开始以为哥儿是当地长辈对他们这些小一辈的称呼,但现在听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
他悄悄凑到裴铮旁边小声询问,“为什么兰婶要叫我哥儿?”
裴铮往旁边躲,无语的看了一眼白陶,“因为你是。”
白陶,“。。。。。。那你是哥儿吗?”
裴铮要不是看白陶问的一脸认真,都要怀疑这人是在骂他了,他现在怀疑对方从天上掉下来时,可能摔坏了脑袋。
白陶见裴铮不说话,便又问了一遍,“你是吗?”
裴铮闭眼深吸一口气,“我是汉子。”
白陶求知若渴,“那汉子和哥儿有什么区别?”
裴铮额间青筋直跳,怀疑这个不知羞的哥儿是在消遣他,起身就往屋外走,有些后悔自己把人救下山。
正在讨论的兰婶和里正被裴铮的动静吸引,忙问这是怎么了?
白陶实话实说,“我问他汉子和哥儿的区别,他就走了。”
里正仰头大笑,“哈哈,还没有人敢跟裴铮开这样的玩笑,没想到你个哥儿胆子还挺大。”
兰婶眼神复杂,以为是个乖巧哥儿,没想到还能跟一个汉子说这个,“以后别跟汉子说这些,被人听了要笑话。”
并没有开玩笑的白陶一脸茫然,所以哥儿和汉子究竟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不能说?
他老觉得自己要是不搞清楚,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在跟兰婶回去的路上问了出来。
兰婶见他是真不知道,满脸震惊,消化了好一会儿才跟白陶科普,也愈发心疼这个幼时就没了爹娘的孩子,居然连这种事儿都没人告知。都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哥儿和汉子都是一种性别,像我是女子,又是另一种性别。哥儿和女子都能生育。”
这下换白陶震惊,三观都在重塑的那种,他一个大男子可不会生育,忙问,“兰婶为什么说我是哥儿?”
兰婶指着白陶的耳朵,“哥儿看起来要比汉子瘦弱一些,且右耳耳垂上会有一颗红色的孕痣。”
孕痣颜色越鲜红的,越好生养。关于这点,兰婶没说,因为她瞧着白陶的孕痣颜色是棕色,怕说了让人心情不好。
“等等等,您是说这颗痣?”白陶指着自己的耳朵,慌乱解释,“这不是什么孕痣,这就是一颗很普通的痣,只是刚好长在了耳朵上。”
兰婶不信,或许是因为这里存在哥儿的原因,没有人的痣会长在耳朵上,还偏巧是右耳。
白陶急了,捏着自己的耳垂凑近兰婶,“要不您仔细看看?孕痣长得跟我这个痣肯定不一样。”
兰婶推开凑近的脑袋,哭笑不得,“你这孩子,要看也是回去看,青天白日在外面像什么样。”
这一刻白陶突然就明白了,裴铮在山上的时候为什么要说他不知羞,也明白了,刚才为什么突然生气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