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看来,扶正谢斐,裴渊一百个不情愿。
所以这婚事粗糙简陋,办得并不风光。
只请了裴家和谢家的人来,仓促拜堂成亲,便入了洞房。
坐在梳妆台前,谢斐完全卸去面上伪装,露出明媚绝丽的容貌来。
浮玉替她卸了发饰耳环,望着镜子里头绝色美人,不由感叹万千。
“姑娘从前还说,要将这张脸藏一辈子,没想到新婚之夜,还是有那有福之人能窥见全貌。”
谢斐道,“瞎说些什么?不过是脸上闷了太久,怕闷出痘来,所以透透气。”
浮玉偷笑,抿嘴道:“是是是,姑娘才不想给主君看见你的真容呢,一点都不想。”
谢斐道:“他又不是没看过。”
“嗯嗯嗯,不重要。”浮玉敷衍道:“那今晚,您二位就好好说说话吧,我就不多打扰了。”
外面宾客散去,敲锣打鼓声也渐渐停了。
没人来闹洞房,免去了成亲该有的大部分仪式。
谢斐毫不在意,褪去繁复的婚服,摘掉满头珠翠后,就静静翻阅医书。
裴渊推门进来时,她独坐窗前,青丝铺散,倩影婀娜窈窕,让人看一眼便移不开视线。
听见响动,谢斐回头,见裴渊端着托盘,上面有合卺之器。
只看一眼,她就明白了裴渊的意思。
“我只是你的填房,交杯酒什么的就免了吧。”
身穿繁冗婚服的裴渊反手掩了房门,而后将托盘放到桌上。
“可我跟你,是初次拜堂。”
萧世蓉入府的时候,他远在边境守卫国土,拜堂的仪式并未举行。
如今能跟心爱之人成婚,对外不能表现得太重视,可关上房门回到新房,总不能还秉持简单操办的意思?
他兴致勃勃地点燃床头红烛,又撒了满床桂圆花生等,甚至对婚房布置不满意,连床铺上红色喜被都给换了。
谢斐静静看他忙碌,好几次都差点踩到拖地华服而踉跄,他却乐此不疲,像是得了新玩意的孩子,满屋子蹦跶。
明明也是沉稳内敛的人,此刻却毫不掩饰喜色,仿佛得到了稀世珍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