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许久,谢斐问道:“那父亲怎么说?”
谢璟缓缓摇头,道:“不好拒绝。”
岐山王府可是有实权的王爵世家,虽说这二公子无能,但族中其他人在朝为官,人人都能压谢雄成一头。
但凡因婚事惹怒了岐山王府,随便给谢雄成使点小绊子,轻则家道中落,重则满门株连。
谢雄成疼爱女儿,但不能不顾及谢家其他孩子。
一想到备受宠爱的谢央也有被放弃的一天,谢斐阴暗地笑起来,“你说咱们这位央妹若是早知如此,还会不会硬要往赵明淮身边凑?”
谢璟轻叹一声,“斐儿,你先别幸灾乐祸了,随我进去看看。”
“我只会煽风点火,你确定要我进去?”
“别闹了,过后你要怎么奚落嘲笑都好,眼下祸事将至,总要考虑其他兄弟姐妹们。”
她们有已经成家立业的兄长,有嫁为人妇辛苦操持的姐姐。
侄儿侄女们或能跑能跳,或尚在襁褓,总不能因为谢央的事,全部被牵连。
想到此事,谢斐总算是收敛起眉飞色舞的表情,按捺住性子去看看谢央的情况。
这几日谢央一会要上吊,一会要投井,还铁了心要绝食,整个人成了皮包骨头。
庄文秀也哭成了泪人憔悴不堪,跟往日精明干练的模样大相径庭。
姐妹二人到门口时,正听得谢央在哭嚎。
“凭什么不让姐姐嫁过去?她还没嫁人呢,我就必须嫁给一个急色鬼?他是害死了正妻的人,家里妾室通房一大堆,还为了个官妓闹得满城风雨!
这些也都算了,他可是有儿有女的,光庶子女就不知道多少个了。难道我年纪轻轻,非要嫁去做填房,养着十几个非我所出的小畜生吗?”
听见嚎叫,谢璟跟谢斐对视一眼。
随即,庄文秀的声音也从屋里传来。
“岐山王府指名道姓要娶的是你,你让为娘能怎么办?王府权大势大,随便谁都能让咱们家破人亡。你不嫁,爹娘就只能去死!”
“那你们都去死,去死!”谢央怒气冲冲吼道:“要我牺牲自己,换来你们的好日子,做梦!要是我被迫嫁了,洞房夜我便一刀砍了那混账,再要全家都给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