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还是大雪纷飞,今天转眼阳光明媚,这在冬天可算是好天气了。
丧事流水席还有不少肉菜折箩,这些剩菜足够赵山河吃上一星期了。
母亲不在了,自己也不必过的那么精细了,赵山河随便对付了几口,就算是把早饭给解决了。
吃完以后他就开始打扫房前屋后的积雪,特别是大门口的积雪,因为两边的邻居早都搬走了,所以赵山河几乎把半条巷子路上的雪都给扫了。
他从来不是只扫自家门前雪的人。
十点整,黑色路虎卫士再来到赵家门口,昨晚在小镇招待所将就了一晚上的顾思宁准时来了。
她很注重时间观念,不喜欢别人迟到,自己也从不迟到。
当听见门外的喇叭声后,换好衣服背着装备等待多时的赵山河走出大门,看见顾思宁也换了身更适合爬山进墓的衣服后稍显放心。
你别说,换了衣服的顾思宁连气质都变了。
昨天是毛呢大衣高领毛衣长腿靴,今天则换成了羽绒服工装裤和户外鞋,比起昨天的高冷气质,今天则是非常干练洒脱,那修长的美腿愈发的显眼。
赵山河只是偷瞄了两眼就不敢再细看顾思宁了,而顾思宁则是平淡说道:“可以出发了?”
可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小伙子气喘吁吁的跑向了他们。
来人是赵山河年龄相仿的好朋友叫王斌,是在镇上种大棚菜的,皮肤晒的比赵山河还要黝黑,赵山河平时没事的时候经常去给他帮忙。
正准备上车的赵山河闻声看去,就见王斌一边跑,一边嚷道:“三河!三河!出事了!出大事了!”
赵山河脸色一凛,转身走向叉腰喘着粗气的王斌,问道:“斌子,出什么事了?”
王斌急得直跺脚,他大声说道:“三河!你妈…你妈坟让人给铲了!”
这话一出,赵山河只感觉全身热血直冲天灵盖,转而又瞬间冷却,整个人面色铁青。
他眼神冰冷至极,拳头攥地嘎巴响,道:“谁干的?”
赵山河气质的骤变让王斌陌生而恐惧,他磕磕巴巴道:“我听人说…昨晚孙庆孙海那帮人要收拾你弟,谁知道你弟提前走了,于是就找人把你妈坟铲,逼他回来。”
孙庆,孙海,这兄弟俩干的?
确实,除了他俩,赵山河再也想不出谁能这么干了。
母亲昨天才入土为安,今天坟就被人给铲了,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在小镇这么多年,赵山河向来都与人为善,从来没有欺负过任何人,也没有得罪过谁。
唯一的逆鳞就是他妈。
谁欺负他都可以,但唯独不能欺负他妈。
这边刚上了副驾的顾思宁也听到了王斌的话,她知道赵山河他妈昨天才下葬,结果今天坟就被铲了,真难以想象对方是有多大的血海深仇?
赵山河深深呼了一口气,面色稍微缓和后,他转头看向顾思宁,异常镇静的说道:“不好意思,今天不能陪你去唐陵了。”
顾思宁明白这事的严重性,她沉声道:“嗯,等你忙完再说。”
赵山河没再说什么,转头直奔孙庆家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