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洁明亮的穿衣镜里,映出应予晴此刻的模样,今晚的她收到了无数的注视。
但这种水晶橱窗里完美的人偶风格,已经不太适合她。
刚刚在宴会厅时,有人在小声说她爸的事,那几个人一边小声讨论一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用眼睛偷偷打量应予晴。
庆幸目光不能化为实质,不然应予晴身上这件小裙子就成一次性的咯。
就是那些人看应予晴神色如常没反应,真就以为窥探技术高超到出神入化,有的人甚至连装都不装了,直接大声说起来。
秦墨浓那个暴脾气,登时就要甩着膀子跟护短的母鸡一样气冲冲地去教训这些长舌夫,应予晴轻轻一拉,&ot;跟他们说话,你不嫌恶心啊。&ot;
所谓一物降一物,秦墨浓就被应予晴软声细语的一句话给哄好了。
不过这俩人能玩到一起也是有原因的,应予晴这边安抚了霸王花,那边从侍应端着的盘子里拿起杯香槟酒,姿态从容地径直走到那个说得最大声,打赌能用二十万刀包她一个月的某港城二代面前,&ot;陆少?你真要用二十万包我哦?&ot;
那人叫陆什么她不记得了,但是纽约大的留子圈里都是把少爷、富哥这种词当调侃的。大家都是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谁是少爷?谁是老奴?
喊你一声少爷是逗你玩,你要是敢当真、敢在留子圈里搞阶级对立,分分钟给你做进pdf里发到国内外双轨社交圈平台,让你里里外外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社死。
姓陆的也就是个怂货,立马支支吾吾说应予晴听错,应予晴莞尔一笑,手中的酒杯倾倒,金黄色的液体尽数洒在怂货畏畏缩缩的身上,裤裆上。
&ot;不好意思哦,陆少,你说我是穷得走投无路的落魄公主,肯定不会让我赔你的衣服吧。&ot;
&ot;应予晴!&ot;
应予晴把空掉的杯子塞进陆什么的手里,把他当酒盘子,&ot;其实呢,你该谢谢我。上周你和人在学校的停车场的视频被校内摄像头录下来发出去了,你小得跟花生米一样的勾勾上长满了菜花,这杯酒就当给你消毒啦,不用客气哦。&ot;
&ot;你给我等着!&ot;
&ot;等着呗,&ot;小恶魔微笑,&ot;刚刚你说我听错,但我录下来了诶,&ot;
手机屏幕上明晃晃的一段二十多分钟的录音,应予晴手指一点,果然是陆什么高谈阔论的声音,&ot;陆少,要不要帮你打呀?&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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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目光从镜子中收回,应予晴换下束缚着腰腹,连呼吸都需要轻拿轻放的漂亮裙子,换上一套偏职业风的制服。
风格变化太大,应予晴在镜子前照了又照,还是看不顺眼。手指摸着空荡荡的衬衫领口,反应过来是扣子开得太低,露肤感太强,但是四下也没找到领带什么能将就一下的东西,索性强迫自己不去在意。
桌上的手机震了两下,是秦墨浓发来的:【祝云衫路上堵车了,还要二十分钟。】
时间是充裕的,足够应予晴在心里排练几番修改多次的话语。她走出房间,准备先下楼等待时,一转身,看见隔壁的人恰好从房间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