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姐姐放心,之前说好不收阿敏学?费的,下午加课也不收。”
项娘子却不肯占这个便?宜,摆摆手:“不用不用,我把阿敏送来,一来是想叫她识两个字,二来也是因她在家里太闹腾,送来夫人这我也放心。”
“后面只?麻烦夫人多费心了。”
姜婉宁连连说“不”,蹲下去跟项敏认真打了招呼,又?说:“那等明?天早上,我便?等阿敏来上学?了。”
“好,夫子,阿敏知道了。”单听小姑娘软软糯糯应答的模样,可是跟项娘子嘴里的孩子王大相径庭。
项敏要来上学?的事,一贯只?陆家和?项家知道,等她进了学?堂,其余孩子才晓得。
姜婉宁怕她一个姑娘在学?堂不适应,专门给她挑了最前面的一个位置,只?要她在前授课,便?是离她最近的。
小姑娘上课听得很?是认真,乖乖背着手,叫人越看越是喜欢。
然而等学?堂下了学?,不等姜婉宁叫她来家里吃饭,却见项敏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一巴掌拍在旁边人的肩膀上:“二虎子!快把你之前上课学?过的给我看看!”
姜婉宁:“……”
除了第?一个受灾的二虎子,项敏在学?堂里跑了一圈,要了七八人的功课,还把几?个跟她玩得好的小弟叫过来,押着他们帮忙补课。
至于她上头那个只?大三岁的亲哥哥,守在旁边一脸的无奈。
项奕看见姜婉宁面上的震惊,只?好再过来低声解释:“还请夫子见谅,阿敏她其实?也是听话的……偶尔的时候。”
姜婉宁震惊过后,很?快释然了。
她昨儿还说给小姑娘补课呢,现在看来,哪里用得着她,就她那些“小弟”,就能帮她弥补了前些天的缺漏。
再说什么欺负不欺负的,小姑娘不欺负旁人就算好的了。
当天晌午吃饭时,不等姜婉宁提及,大宝就把学?堂里来了个女学?生的事说了出来,他瞪大了眼睛:“她好凶哦——”
话音刚落,顿是逗得姜婉宁和?陆奶奶大笑不已。
几?日?后,冯贺将他钻研数日?的经义送了过来,除了经义外,还带了一套笔墨,笔是上好的狼毫笔,墨也是极珍贵的徽墨。
冯贺将东西恭敬递给姜婉宁,又?说:“还请夫人代我交给那位先生。”
明?明?是双方?心知肚明?的事,可偏要加上代称,平白添了一股陌生感。
姜婉宁接了经义,却不肯受笔墨。
哪只?冯贺一本正?经道:“我这是送给老?先生的,夫人只?管转交便?是,若是老?先生不肯受,我只?好再寻其他笔墨了。”
“……”姜婉宁无法,只?好暂时接下。
要说能叫为学?生者害怕的,大考小考必占其一,然比考校更可怕的,当然还是看着老?师阅卷,冯贺也不例外。
他把东西送来了,就怕姜婉宁当着他的面批阅,抱着晚死一会儿是一会儿的想法,赶紧告了辞。
照理说经义批注最是费时间,冯贺好不容易熬过一劫,当天下午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