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芳菲见到这一幕,心里有些诧异,她才走这么一会儿,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芳菲,你妈就你一个闺女,以后你什么事儿都得多替你妈考虑考虑。”吴母嘱咐道。
“姥姥,那是肯定的。”单芳菲说着看了一眼吴美玉,只见她眉头紧皱,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你叔来了这么多年,他和你妈一起把你们苦大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忘了你叔的恩情。”吴母说。
单芳菲听了,转脸看了看白新银,只见他低着头,红着眼圈,一副十分不舍的模样。
单芳菲答应道:“我知道。”
中午,吴家父母和单芳菲吃过午饭离开后了,只有吴美玉和白新银两个人在家。
吴美玉担忧地对白新银说:“新银,一想到要去给单庆带孩子,我怎么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你怕什么?他们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白新银不以为然地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不给带吧,我心里不踏实,这要去给带吧,我心里还是不踏实。”吴美玉说。
“走一步看一步吧!”白新银说,“他们两口子也真是够毒的,非要我们离婚,离就离,谁怕谁?我倒要看看,谁笑到最后。”
吴美玉望着白新银,心里有些畏惧,她小心翼翼地说:“我没想到你会同意离婚,我以为……”
“唉,谁让我们是当老的呢?总不能看着孩子为难。我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吗?你看你难为的,我看了都心焦。”白新银叹息道。
白新银的话瞬间让吴美玉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她望着白新银,满怀感激。
今天吴母的一席话,倒是甚合白新银的意。白新银深知,如果吴美玉不给单庆带孩子,单庆会继续不再和家里联系,这样的僵局持续下去,他回来的意义何在?难道真的冲吴美玉这个半老徐娘?他每次和吴美玉同房时,几乎都不看她那张老脸。也难怪白新银嫌弃吴美玉,论长相,论技术,吴美玉怎么能和白新银在外花钱找的那些年轻的莺莺燕燕相比呢?
白新银每次听到吴美玉和吴母他们提到养老,他对此都嗤之以鼻。白新银没想过自己会老,再说了,他爸,他爷爷奶奶,都没让他养过老,村里那些指望儿女养老的,哪一个过得舒服?何况单庆和单芳菲并非自己亲生,自己亲生的白乐勇也给人当上门女婿了。与其活着看人脸色,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人活一世,就要痛痛快快的,想那么多干什么?
白新银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白新银和吴美玉结婚的这十年,他有了个窝,有人给他做饭洗衣服,更重要的是这个家大部分的收入可以供他挥霍,他就像个蚂蝗,吸着这个家的血,吸掉吴美玉的劳动所得,吸掉单明打拼下来的一切。单庆参加工作后,白新银看到了更好的吸血目标——单庆,但是单庆找个了难缠的媳妇——赵子姗,有了赵子姗的加持,单庆不像以前那样对吴美玉言听计从了,已经准备单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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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新银知道单庆攒了不少钱准备买房,他想干票大的,远走高飞。如果没有那次春节前和单庆的那次吵架,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可以按照原计划进行,自己也可以全身而退,可惜,他最终没有如愿以偿。白新银离家出走之后,始终心有不甘,他替自己亏得慌,觉得自己没有钓到大鱼,他日夜难眠,反复衡量利弊,最终决定回来,他下定决心,哪怕忍辱负重,也要再次放手一搏。可是回来后如何面对那一群人?白新银在心里琢磨对策,犹豫不决,于是才导致他回来的日子一变再变。
让白新银始料未及的是,他回来后,单庆和从前不一样了,单庆的态度非常坚决,不像吴美玉那般三言两语可以打发的,无论白新银委曲求全也好,威胁恐吓也罢,单庆还是视他如同仇人,与他水火不容。
这一年多来,单庆不和家里联系,居然还买了房子和车子,小日子过得很滋润。白新银知道后心里急的直痒痒,吴美玉累死累活,他当保安倒风雨无忧,俩人一边种地一边打工,一年来好不容易苦了几万块钱,债务当头,一到他发工资的日子,吴美玉就问他要钱,但毕竟他们和吴美玉打工的工资低,杯水车薪,他被挤压得一点油水都没有落到。从前,白新银何曾过过这样的日子?这种勒紧裤腰带的日子,他是过得够够的。
白新银主动提出离婚,不是他多么高尚,真的替吴美玉和单庆考虑,他不过是想借机和单庆缓和关系,只要他和单庆关系搞好了,机会总会有的。
离婚对白新银来说,不过是个筹码,他开始了一场新的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