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我和妈妈怎么能是外人呢?”单芳菲哑然失笑道,在哥哥单庆眼里,她和吴美玉现在都是“外人”了。
“这还不都是那个姓白造的孽。唉……你妈的心全在那姓白的身上了,你爸活着时,她对你爸连对姓白的一半好都没有。你妈这人是怎么了?分不清个好歹啊?”单丽愤愤不平地说。
单丽每次见到吴美玉依然喊嫂子,那是看在吴美玉曾经是自己哥哥单明的妻子的份上,但一见到白新银,单丽总是如鲠在喉。这不是单丽一个人的想法,也是单家人共同的想法,如果吴美玉改嫁他乡,眼不见为净倒也罢了,但现在白新银住着哥哥单明的房子,单明生前辛苦奋斗得到的一切都被白新银占有了,物是人非,单丽又怎能不难受?
“小姑,你别说了!”单芳菲苦笑道,一提爸爸,单芳菲的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流。这么多年,单芳菲始终记得爸爸单明的音容笑貌,多少次在梦里她又见到单明。单芳菲有时候梦见自己回到小时候,她骑在单明的脖子上,父女俩高兴地笑着、闹着,有时候她又梦见爸爸单明回来了,她欣喜若狂地抱着他又跳又蹦。
电话的两头,单芳菲和单丽两人都在抹眼泪。
“芳菲,你爷爷和我们不想你跟你哥一样被姓白的坑了。我今天和你说这话,哪天要是你妈知道了,说不定她又得找你爷爷吵一架。”单丽说。
“小姑,你放心,你和我说的话,我和谁都不说,我知道你们的心意。”单芳菲擦干眼泪说。
“好,你知道就好!你爸不在了,你家的事我们也不好插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都靠你自己了。”单丽有些担忧地说。
“放心吧,我知道好歹的!”单芳菲会意道。
单芳菲在家时,吴美玉一再问起彩礼的事,单芳菲一直敷衍她,问急了,她没好气地回道:“你老问人家给多少钱,你给我多少钱?”
吴美玉骂道:“臭丫头,我还不是为你好?”
“那我谢谢你了!我不用你操心!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单芳菲斩钉截铁地说。
吴美玉闻言,眼里一热,她哭着说:“挨千刀的死鬼啊,你怎么不把我带走啊?你也睁眼看看,你留下的这两个孬种,天天把我折磨成什么样儿啊?我上辈子欠你的啊,瞎了眼才找了你啊!”
见母亲吴美玉哭了,单芳菲心软了,她劝道:“你不要哭了,彩礼的事你不要管了,我会给你钱买嫁妆的。”
经过单芳菲多番软磨硬泡,她已经做通了张波的工作。单芳菲和张波说结婚是人生大事,自己不想留遗憾,她不要求自己的彩礼钱比别人多,只要和张波村里最近结婚的人家一样就行,她还会把钱带回婆家,而且自己还攒有三万块钱,到时候就说是娘家陪嫁的,这样双方家庭对外面子上都好看。如果张波家还是坚持只给两万,说明他家不看重她,传出去,别人会笑话她,她也不把自己攒下的三万带过去了,都留给她家里,反正这攒下来的三万打工钱是她结婚前攒下来的。张波想了想,他依单芳菲的话,和父母说如果他们给六万块钱彩礼,单芳菲家会陪嫁三万,而且人家娘家不要彩礼,全由单芳菲带回来。张波父母听说钱能带回来,另外还有陪嫁钱,他们都有些不相信。
张波妈妈问:“真的能都带回来吗?她娘家会不会说话不算话?”
“当然能了,这还有假?再说了,咱们家又不是没有钱,就出两万块显得咱们家好像出不起这个钱似的。”张波故意激将道。
“谁出不起?我和你妈吃苦受累还不是为了你。我是听说她家出事了,她继父不正干,赌博欠了很多钱。我们也是担心给再多彩礼钱也是白搭!要不是觉得你和芳菲处这么长时间了,就冲这样的一家人,我是真不想和他们结亲家。”张波爸爸说出了心里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爸,妈,你们放心,芳菲是芳菲,她家是她家。”张波肯定地说。
“听说她哥已经和她家断绝来往了,要是真这样,以后养老是不是还要指望她?哎呦,想想,我都头疼,这婚还能不能结?”张波妈妈为儿子的亲事担忧不已地说。
“她家的事儿,你们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张波纳闷道,他从单芳菲那里听说了一些她家的事,还没有他父母知道得多。
“镇上有一个卖水果的熟人,他家是和芳菲一个村的,上次见到他聊了一会儿,他说的。”张波爸爸说,“以前让你和芳菲愿意,是看她哥条件不错,将来和你们能相互照应,没想到她那个继父那么会作。”
“你爸听那个熟人说的这些事后,一个劲后悔。唉,那又怎么办?咱们家是厚道人,也不能随便反悔。”张波妈妈说。
张波妈妈的意思是指张波和单芳菲已经同居在一起,只要张波在家,张波就会把单芳菲带回家。
“芳菲和她家人不一样。实话和你们说吧!那三万块钱是芳菲自己攒下来的私房钱,她家人都不知道。六万块钱彩礼,她说也不会交给家人,都带回来。她还说,如果咱们家不给六万彩礼,那三万块钱也不带过来了。”张波和父母道出了实情。
张波父母互相对视了一下。张波妈妈似笑非笑地说:“她说,她说,她还说什么?她这还没过门,你就这么听她的话?”
张波刚想反驳,只听张波爸爸开口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小波这马上要结婚了,亲戚朋友也早都知道了,这婚赶紧结了就算完事了。说到底,芳菲那继父又不是她亲爹,和她也没啥关系!她还算拎得清,别跟她家掺合在一起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