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允之无所谓。她想怎么都行。
他对她唯一的要求只有时间。
“谢谢你。”
又是完整的一句道谢。她经常这样,轻轻地、柔和地、诚恳地:谢谢你。
而不只是谢谢。
商忆望着汇入车流后毫不起眼的车身,脑袋低落,慢慢向学校里走。
她今天没有早课。
他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她以为问“女朋友”会让氛围生出旖旎,如同隐隐约约推进关系,但他以一声不冷不热的“嗯”回应,没有任何犹豫。
就是不在意。
她说她是他离婚带俩娃的前妻,也许他都懒得反驳。
商忆还有些不舒服。行走在阳光明媚的初夏校园里,而双腿间隐晦地酸涩着。
她也需要保护的。
她已经出卖了人格,但偶尔也需要一点点适时的、柔软的保护,哪怕只是一点点。
他究竟能不能明白呢?
项链也卖不出去。她之前用小号加过一个经营这些的姐姐,但对方收到单据只觉得无语:小妹妹,谁会来我们这种二手市场收graff啊?你敢卖,人家敢买吗?
又好奇:你到底做什么的?
其实很容易猜到吧。
商忆将手机放到一边,局促趴到书本里。
对方应该猜到了,故意这样问。
ipad登着自己的微信。商忆趴在图书馆窗边的书桌上,慢慢戳字母。
一一:项链不能卖。负责的姐姐说,她们不做这个牌子,怕担责任。
一一:你能帮我卖掉吗?
一一:不是打扰你哦,你有时间再回我就好。
季允之正在例会上消消乐。
这几条接连弹出来,他感觉已经看见她皱着眉毛、撇着嘴唇的样子,被行政冗余消磨的心情好了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