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陈羲瞬间明了,回想起刘宽对自己恨恨地一瞥,暗暗叹了一口气,又问道:“然后?”
“后日,济北王或出外,或入宫见刘彻,见到他昭德就上前去招呼一声。”
陈羲目光转深,不语。
“昭德不需多说甚么,只需让他看到你已痊愈。他若问你前两日如何,昭德只说病重,其余的话不用说也不用答。”
“。。。。。。若他真是下蛊之人,以他个性,会心生猜疑,定会再次放蛊。”
“正是如此。”端木圭笃定道:“待那蛊再次出现,我就将它收下。”
“好。”
刘宽再次见到陈羲,是在未央宫外朱雀街上。
陈羲如常巡街,见到济北王车驾离宫,此次主动行上前去,行礼道:“中尉陈羲,见过济北王。”
刘宽心里冷哼一声,冷冷说道:“陈中尉,可有去陛下面前请罪?”
陈羲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答道:“禀济北王,属下前两日得病,尚未曾向陛下请罪。眼下就进宫请罪。”
刘宽三白眼斜睨着他,上下打量一番后,方道:“本王就知,陈中尉怎会真向陛下请罪?只怕是想蒙混过去罢。”
陈羲也看着他,既不试作辩解,也不出言反驳,眼里平静无波,却越发深邃。
气氛再次凝重起来。
良久,陈羲方出言道:“属下进宫面见陛下,告辞。”
他拱手行礼,策转马头,正要离去,身后响起一声“慢!”
陈羲调回头,道:“济北王有何吩咐?”
刘宽暗中攥紧了拳头,心头火起,剜了他一眼,话都嘴边又强压下去,咬牙道:“去罢!”
陈羲既敢藐视本王!
刘宽坐在车内,越想越气。
他向来高高在上,颐指气使惯了;今日觐见武帝,他要低头伏小,大气都不敢出,心中已是憋郁;眼下连长安一个小小的中尉也只是随意拿话打发自己去,叫他如此咽得下那口恶气?
气到极点,他反而冷静下来,想起那去而复返的瓮中之物。
那天天色已黑,他正在想那瓮中物去了何处、又该如何寻回,昏黑间他看到有道影子掠过。
再看那瓮,瓮中物已呆在原处。
随后,他就探得陈羲病重的消息。
刘宽心知,那绝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