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被放出,或化成一团火球,在山中树楚里盘旋;或化成一道黑影,穿梭于村中房屋间。我推测,在昭德见到蛊后,那蛊就掠过米糕下毒,只需眨眼功夫它就能下毒。乞丐没见到,或不曾留意到,直接就拿糕给你。也许那蛊在暗处看到你吃下米糕,方才归家,仍住于所养瓮中。”
“。。。。。。若我不曾吃那米糕?”
“它会一直跟着你,一有机就会在你食物中下毒。它动作极快,又善于潜藏在暗处。而且它下毒不留痕迹不留影踪:比如你刚放好食物,一转头,它就掠过下毒;等你回头过来它已消失不见,无人知晓食物已被下蛊。就算你眼明手快,最多只是瞥见到它从旁掠过,倏地又消失无踪,不能一下抓住,因此防不胜防。”
“。。。。。。”
“下蛊之人,昭德可有头绪?我猜出大概,只是眼下不能查证。”
陈羲目光转深,点点头:“一起说出罢——”
“济北王刘宽。”
“济北王刘宽。”
两人异口同声,相视一笑。
“不过济北王又如何得知制蛊之术?”陈羲忽道。
“王府内幕,本来不为外人所知。”端木圭道:“为争王位,暗中设陷施手段,也不足为奇。”
陈羲想得更深:“济北王已为一方之王,若加上万事灵验的蛊,难保他不会觊觎更多——”
“所以,我要收了那蛊。”端木圭淡淡应道。
“然而,查证无门,我们总不能搜查王府罢?”陈羲道。
“昭德说得对,莫说我等无此权力,就算上门搜查也搜不出甚么。”端木圭眼神清澈:“所以,要引蛊再出来。”
言罢,她对陈羲投以意味深长地一笑。
陈羲顿生不好的预感:“以我为饵?”
“也别如此说——虽然也算是以昭德为饵。”
“。。。。。。。”
中尉对巫女直率的承认一时也无话可说。
“昭德也想消除隐患罢?而且有我在,你不会再次中蛊。”
“。。。。。。好,”陈羲答允道:“阿圭打算如何引蛊出来?”
“昭德今日明日请两日假,差人在刘彻前说自己病重需休息两日,并差人在广安郡主府附近散布此消息。”
“我跟你说过,别直呼陛下名讳——话说回来,为何是广安郡主府附近?广安郡主不在长安多时。。。。。。”
“广安郡主回齐地奔丧,未回长安。昭德忘了,她是济北王刘宽之妹。眼下刘宽暂居广安郡主府。。。。。。”
“明白了。”陈羲瞬间明了,回想起刘宽对自己恨恨地一瞥,暗暗叹了一口气,又问道:“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