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然攒了攒手。
“咱们七叔回国了,你知道吧。家里大小事宜都得经过这位的手,你也知道吧?”
“爷爷这两年对你算是厚爱的,又是千金彩礼相送,又是恨不得把郁家的功勋章都挂你温家墙上。他这些年对他那位故去旧友的亲孙女照顾得是仁至义尽。你说咱七叔那么不近人情掌权那么死的一人儿,会不会要你滚出郁家去?”
郁承礼在郁家的地位,是人尽皆知。
而郁泽也只是打量她,看她那张脸庞,喉管里不知为什么莫名像有些痒。
温颂长得是真好,可是,他从来没真正能碰过。
“当然,要有人庇护也很简单。”
郁泽稍微凑近她,低声说:“我们还是履行婚约,你做好郁太太,我偶尔帮你在温氏那边说上点话,你帮我在郁家也站稳脚跟,嗯?其实你长得不错,我也没有那么讨厌你。”
温颂没讲话,只是沉敛看地面许久,接着抬眼看过去。
那双清透眼眸透过点微讽的光。
她笑,“郁少爷,您不妨抬眼看看这外面的地。”
“嗯,外面的地怎么了?”
“有谁会放着光明大道不走,非要往那马粪上踩一脚,知道是马粪还碰,那不是蠢吗?”
郁泽脸上刚才还春风和煦的笑瞬间收敛。
而温颂也只是拿着文件,领着楼笑和一行人往另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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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暂时离了那喧嚣场所,温颂心里像有什么一直搁置不下。
窗外黑云临城,好像马上有什么大雨。
温颂没等来蓟玉书,倒是在二楼的时尚总会上有人来说,有位她的商业伙伴在那儿。温颂一过去,却一眼从人群里认出一眼熟身影。
邰景同是这两年圈子里算浪荡不羁的公子哥了,豪门世家里从小娇养到大的少爷,没什么学得会,就那臭脾性学会了。
靠沙发上,一行人差不多都围他身旁。
“等了这么久,温氏的那些人怎么还不来啊。这百年招牌就差牌匾砸下来掉地上,这两年货品质量也远比不上曾经,他们老板怎么还这么大脸面,要人等呢?”
楼笑附温颂耳边这么一说:“听说前两天和王志泽那边的合作有了点问题,他们,留了些烂摊子给您。邰景同作为负责人之一亲自来谈事,跟我们的人起了点冲突。”
邰景同这两年圈子里谁不怵,都是有背景的人,要么接受家业,要么自己打拼,唯独他是吊儿郎当仗着家里有几臭钱敢把罗马大道当自家开的似的。
郁泽去他跟前都得给点好脸,至于温颂,那就更不提。
他的姐姐,是在外最会营销那些热度的人。
这两年,给温颂泼不少脏水的人就有他那一拨的。
话音没落,那边就看到温颂,邰景同一下坐起来:“唷,稀客啊,怎么今个儿不是王总来,是咱温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