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
王扬提起腰间沧溟玉:“此物乃荆州士族领袖庾易所赠。我与庾家关系很好,有信心说动庾易出面,协调士族配合。”
巴东王看着玉佩,目露惊奇之色:“庾易自命清高,一般人不放在眼里,你能入他的眼,也算难得。不过这事儿涉及的是实打实的利益,就算庾幼简肯出面,也未必能劝服那些士族。”
“空口白牙当然不行,但如果告诉他们。。。。。。”
王扬把拟好的方案细细说与巴东王。
巴东王听后,神色变幻几下,再看向王扬,眼神变了:“之颜,你这书读得有点意思啊,不是那些腐儒能比的!不过如果他们还是不同意怎么办?”
“简单,王爷就说如果他们不合作,那就抛开他们,和我合作,常平仓一起,他们再屯多少粮也卖不上价,只能烂在库里。王爷觉得他们会怎么选?”
巴东王皱眉:“和你?你的粮食生意不是假的吗?”
“是啊,但他们不知道啊!”
巴东王眉头一点点舒展开,指着王扬,咧嘴奸笑:“你小子太坏了。。。。。。”
王扬相对奸笑:“承让承让。”
“其他州没做成的事,如果让本王做成了,算是一功。。。。。。”巴东王说到这儿笑容突然一停,目光如炬,深沉地审视着王扬:“可你这么热心是为什么?别告诉本王你忧国忧民,想要稳定粮价,才琢磨出这么个办法来,本王可不信。”
哥就不能忧国忧民????
虽然出发点是为了保命,但保命其实也有损民的招儿,只是哥没用!
哥用的是利已也能利民的招儿!
王扬心中腹诽,嘴巴轻轻张开,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的叹息从喉间溢出:“唉,实不相瞒,我有几句话心里话想和王爷说。”
巴东王很少见王扬露出如此正经沉重的神色,好奇心起:“有什么话你说。”
“我在郡学最好的出路,不过是取得国子学的名额。入了国子学后,还要试经分等,策问高下,再由中正定品,经吏部铨选才能授官,这其中多少波折,多少弯绕,不用我说,王爷一定知道。”
王扬摇头,眼中尽是不甘之色:
“就算最后顺利授官,起家想得个有前途的清望官,又谈何容易?说不定也就是个王国侍郎,往上争一争,兴许得个奉朝请。三十岁能做到左军谘议,便算通达。最后按资转迁,蹉跎年岁,熬到四十岁,能做到中书侍郎,已是顺遂。若是一般人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但以我的才学门地,我为自已不值!”
柳憕在家打了个喷嚏。
巴东王被王扬“真挚”的言辞打动,点头道:“你倒是坦诚。说吧,想要什么?”
王扬神情一肃:“我想等二十岁定品之后,在王爷军府中起家,起家官——南中郎板行参军!”
军府之参军,朝廷授职曰“除”,府主自已任命称“板”,又叫“府板”。
如果把巴东王比作荆州军区的司令。那这个板行参军就相当于军区司令部的参谋。
这对于门阀子弟来说,不仅体面,还是个很好的起点。
巴东王哈哈大笑:“你小子倒是会谋算,先在我军府呆两年,再转去公府,同时兼个地方令长,一圈下来,就可以风风光光地进尚书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