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疏:“我跟你说,烟抽多了不仅对肺部有害,还会成瘾,熏得你十根手指焦黄焦黄……”
蒋云睨他一眼,道:“就抽一根。”
魏疏不再劝阻了,从怀里摸出一包薄荷爆珠,连带着打火机一块递到蒋云手里。
食指与中指夹着细长的烟尾,蒋云经过身旁的几个人,离席前似乎还听见魏疏痛心疾首地说了一句“儿大不中留”。
……什么跟什么。
酒吧内禁止抽烟,蒋云出去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啪嗒”一声摁亮打火机。
橙红的火焰在风中摇摆几下,却没有熄灭。
魏疏给他的打火机质量还不错,蒋云点燃烟头,准备找他多拿几个一样的备用。
他挥开面前缭绕的烟雾,静静思考前世的时间线。
年月日,他毕业前夕。
再过一段时间,梁津将如原先计划好的那样被认回蒋家。他剩至少半个月的时间,对他来说,不多不少刚刚好。
在海京查一个人很容易,找到一个人也很容易。
他可以趁一切尚未发生,让梁津这个“不确定因素”完全消失在他的人生里。
烟尾火光明灭,蒋云吐出烟圈,须臾太阳穴传来一点钝痛。
他总觉得,他好像忘了点什么。
仿佛人喝断了片,脑子里的片段零零碎碎,拼不出一个完整的形状。
烟头被他扔到地上用鞋底碾灭,蒋云反身折回去,尚未走到卡座那里,戚皓的声音大剌剌地飘到了他耳边:
“最近听到一点风声,说蒋伯伯要接一个人回来。其实吧,像我爸他们,在外多多少少有几个……沧海遗珠,但大多给足了安抚费,兴不起风浪,怎么阿云家的‘那位’派头那么大,人没到,消息先传遍了。”
戚皓看向魏疏,说:“老魏,你知道不知道?”
魏疏被灌了三杯,眯着眼像进入了微醺的状态:“我从不打听这些。”
戚皓换了说法试探他好几遍,魏疏皆咬死不透露半点信息,他这才悻悻作罢。
桌上有些尴尬,蒋云这时候反而不急着坐回去,只静静找了个位置旁观。
他太了解戚皓的性格,不达目的不罢休,回去早了指不定被他缠着套话,讨人嫌的很。
没过多久,戚皓那桌迸发出一道玻璃碎裂的声音,蒋云循声望去,看见一名侍应生打扮的青年直愣愣站在桌边,洒在桌面的酒液滴滴答答,溅了人满身。
“新来的吗?手脚毛毛躁躁的。”
以蒋云的视角,青年侧着身,面容隐在黑暗中,有些看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