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再次回到那个梦境中。
梦里他也生着病,重感冒,身临其境地感受到了头晕鼻塞的滋味。
耳边穿插着两道声音,一个是较为年长的中年女声,语气担忧地说,小蒋一天没吃饭了,药也没喝,嫌苦呢。
“家里不是备着糖吗?”那道磁性低沉的声音说。
“是呀,我说喝完药就可以吃糖了,结果小蒋把脸闷在枕头里,我在哪边他就翻身转到相反的那一边去……这孩子!”女声无奈道。
“把药给我吧,我来喂。”
床边下陷了一块,“蒋云”把被角拉过头顶,闷声闷气道:“说了不喝。”
卧室的门被琼姨合上,男人道:“不喝病怎么好?”
“那就不要好,”“蒋云”卷着被子,滚到床的另一边,眼眶发热,“你不是出差去了吗,怎么,合同被拒灰溜溜滚回来了?”
那人并未生气他的尖酸刻薄,拍拍疑似是“蒋云”后背的位置。
“你拍我屁股干什么,手拿开!”
“……”
“对不起,不是故意。”
那人说:“要怎样才肯喝药呢?”
被子被“蒋云”掀开,他肩颈微微泛红,鼻尖蒙着一层细微的汗珠:“滚。”
“好,”那人答应得很爽快,将感冒冲剂和软糖放到床头,“药凉了会更苦,你记得尽快喝掉。”
关门声再一次响起。
“蒋云”皱眉盯着深褐色的药液,拿起来一饮而尽。
深夜,被他那声“滚”赶走的人又折返回来,甚至爬上床躺在他身边。感冒冲剂放大了他的困意,“蒋云”抬腿踢了踢他的大腿根,说很热,叫他离远点。
冰凉的手心捂住他的额头,凉丝丝的,宛如降温效果奇佳的冰块。
“蒋云”贴了一会儿,嘟囔道:“手留下,其他都离我远点。”
那人从鼻腔哼出一声轻笑,道:“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才提前赶回来的。”
“我没忘。”